青女不語,只是臉色變了有些嚴肅。
周夢瑤和夏瑾瑜視力沒青女好,看不清楚底下具體動作,但祭壇要是出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因此居民樓天台真的不失為一個絕佳觀景點。
青女眯著眼,腦海里浮現的是這幫不知打哪兒來的李鬼天師...身上掛著的亂七八糟的法器。
祭壇、供桌、令旗、令牌、師刀、如意...好傢夥,這是將能通神的法寶都一併祭上來了。
她倒不是小看道士,青女見了此景心下不禁生疑,現在的求神招式居然如此複雜。
不多久,青女回過神來不再看祭壇,「今日不是個好的祈雨日。」
她只說不好祈雨,沒說一定不能祈雨。
此時,周夢瑤拿出自己早前花大價錢搶的超大像素手機,一步一步放大祭壇畫面,「這麼看,他們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可能是在等一個好時辰,通神也太難了。」
周夢瑤一邊說一邊回味劉金花做的菜包,「早曉得就讓姐去底下支個攤子賣包子鍋貼,保准賣爆賺大發。」
夏瑾瑜想起劉姐想來又不想來的奇怪表情,她猶豫的開口:「從那晚小魚和我們相聚後,劉姐好像有點怕...」,夏瑾瑜想說劉金花怕我們。
可青女聽了只是一笑,她接話自嘲道:「劉金花怕的是我,她心裡定佩服你們,居然和鬼...和大惡鬼生活了這麼久。」
「你才不是大惡鬼,我回去和劉姐念叨念叨,她怎麼能這麼想你。」小周義憤填膺的舉起快捏爆的紙杯。
「青姐,你不要這麼說,你已經幫我們幫了很多。」夏瑾瑜見青女說破,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青女搖了搖頭,這是人之常情。不過說實話,她自己也不能定性自己是個什麼存在。是人?可她死過一次,現在還占據了一個已死之人的身體。是鬼?她又以人的形式活了下來。
「劉姐怕我不奇怪,你們怕我也不奇怪。」青女踩在兩個人的影子上,笑咪/咪。
周夢瑤和夏瑾瑜還真對青女存有懼怕之心,但這麼被她點出,兩人又覺羞愧。
氣氛尷尬了一會兒,三人都不開口。
之後,為了活絡場子,青女走在陽光下認真問兩人,「你們想祈雨成功否?」
明明青女的表情那麼隨意,不知道為什么小周和夏姐忽然在她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魔力,就好像她說的話一定會成真,這個答案必須是是。
兩人看了看天,異口同聲,「當然。」
當然,她們想看見祈雨成功,成功了便代表國家是有抵禦詭異風險的,她們不會在黑夜中等待著審判。
一百年吶,那可是一百年時限。
青女聽到她們的答案,老神在在的在天台上起了一卦,她撿起掉在頂上硬梆/梆的奇數枯葉往地上扔了三次,三次結果卻皆撲朔迷離,不是好卦象。
作為巫女,她自然是信天的。
可看著同伴傻乎乎的笑容,青女仍是改口道:「會的,一切如你們所願。」
......
「師傅的法衣丟哪兒了?這麼重要的時刻還能掉鏈子,我真是服了你們。」
「他法衣不穿身上,還能怪我們。」暴脾氣的小道士衝撞師兄道。
「他那麼寶貴那件九龍法衣,一向都是鎖保險柜里,我們怎麼知道他沒帶過來。」
「算了算了,別急了...哎...師傅的法衣原來在這兒,我去拿給他。」
一群人慌忙的找法衣,又慌忙的去找老天師。
可那老天師此刻被困在廁所鬼打牆一般,怕是一時半會兒走不出來。
男廁所前,搶了圍觀群眾猴面具戴在臉上的青女,感慨著現世道士的無能。
「就這?就這,還老天師呢?」
這三個字,這李鬼道士恐怕就占著「老」字。
她嚴格懷疑市政府上面請錯了人,什麼都不會的花架子哪能通神?
五分鐘後,青女接過嶄新的九龍法衣,她穿上精緻的法衣顯得腿都拉長了一截。
圍過來的年輕道士們,心下疑惑老天師什麼時候長這麼高了。
不多時,供桌前已走了幾個年輕天師,祭火、小把戲滅火撒水、空中浮劍等等小把式,都讓市民們開了眼。
「搞得還挺像樣,就不知道後面行不行。」
等偽裝成老天師,換了木面具著亮麗法衣的青女上場,路人又換了一副說辭。
「哦呦,這個看著就厲害。」過路的叔叔阿姨立馬改口。
「她一個人穿一個顏色,肯定厲害。」
實際上,現存的做法事的法師並不拘泥於法衣顏色,也沒有紅、紫為尊說法,還有人愛穿粉色法衣道袍。
青女對前邊這些繁冗程序不怎麼感冒,尤其是當她拿到老天師的現代工藝品-黃銅鈴鐺,掂量掂量到手了更是不敢恭維這個天師團底細如何。
暗自嘆了一口氣,青女揚聲道:「閒雜人等,退後——」。
果不其然,她一出聲,所有渾水摸魚的道士都得退後,場上就剩了她一人占據大祭壇中心位。
適時,居民樓上的小周、夏姐咋舌道:「夢瑤你再放大一點,我怎麼覺得老天師身形有點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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