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蕭遇自知現在幫不上忙,只能做好她的後盾。他抬手蹭了蹭她的臉哄人,「明天我接你上課。」
紀橙月明天上午十點還有一節專業課,他們都沒有愛逃課的習慣。
她拿臉回蹭他溫熱的手背,目光繾綣,心情有好起來一些。
蕭遇看著她進了單元門後才慢慢離開。
紀橙月出了電梯,輕車熟路輸入密碼開門,明亮的客廳落針可聞。
一進去她就被一陣冷風撲得一個激靈。
她媽媽就現在窗邊,開著窗戶,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媽。」紀橙月喉嚨艱澀,一肚子話在看到媽媽蕭瑟的背影后忽然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嗯,回來啦,吃飯了嗎?」
紀母看到女兒回來才抬手合上客廳的窗子,強打著精神問她用不用再做飯。
紀橙月說自*己吃過了,然後轉身去飲水機旁接了杯熱水給媽媽遞到手邊。
母女倆在沙發上坐下,屋裡空氣沉悶,半晌沒人說話,好像都在揣摩開場白。
「為什麼要離婚?」最終還是紀橙月藏不住話率先問了出來。
紀母看起來沒有特別激動,只是格外疲憊,看眼下的烏青,估計最近都沒睡好覺。
「你爸出軌了。」紀母儘量講得雲淡風輕,其實沉悶的呼吸聲無疑透露了她的難受,「我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近日紀母沒少從熟人那裡道聽途說他爸和同事的曖昧關係,但想著至少沒有擺到眼前,再加上考慮女兒的關係她就裝鵪鶉,可沒想到老公早就回到了茗城卻不回家。
今天下午還被人撞見他和女同事挽著胳膊看電影。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我爸不是那樣的人。」紀橙月並非袒護她爸,只是存著僥倖心理,希望一家人還能像以前一樣美好生活下去。
「橙月,你不懂。」媽媽苦笑,雙手撐著額頭搓摸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跟女兒對視溝通,「其實夫妻倆的關係就跟一種疾病一樣,是小恙還是病入膏肓我們自己最清楚。」
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年少的一往情深變得日漸稀薄,可能得到的那天就是失去的開始。
等意識到時也已如指間沙,不知如何挽回。
「照片我反覆看過了,是你爸沒錯。」
紀母心情複雜,雖然早就設想過,但真的發生後又痛得清晰難受。
「我去跟我爸談!」紀橙月怒火中燒,如果是真的她肯定也不會原諒,可她又總覺得不至於。
「談什麼?道歉還是不離婚?」
事情都發生了,再說什麼都沒意思,還不如一拍兩散大家都還能重新開始。
「這主要是我們大人自己的事,我們自己解決。」紀母心裡矛盾,其實在給女兒發完消息後就後悔了,她不該早早把女兒拖進漩渦。
「可我也已經是大人了。」紀橙月如是所說,她現在都還不能接受爸媽可能會分開的事實,真的太突然了。
可轉念一想,如果她爸真的也動了離婚的心思又怎麼能阻止。
退一萬步,就算父母為了她勉強不離婚了,可貌合神離的家庭會幸福嗎?是她想要的嗎?
她不知道。
「可你們當初感情明明那麼好,人為什麼會變呢。」紀橙月不解,她知道媽媽也無法給出正確答案。
「我記得,我十歲那年你做闌尾炎手術,我爸都嚇哭了。其實就是個常見的小手術,可他卻生怕發生一點意外你從手術台上下不來。」
「我還記得,有個小偷尾隨你下夜班,不僅搶了你的金項鍊還語言騷擾,我爸為了抓住那人甚至男扮女裝在那條小路上晃蕩了好幾天。後來終於將人逮住狠揍一頓送進警察局,自己因為打人還蹲了幾天班房。」
……
這樣的事紀橙月還能說出好多,很多時候她對愛情的理解父母就是最直觀的參照物。
「所以,可能這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愛情。」
紀母下了悲觀定論,卻震得紀橙月心臟一顫,不由想到了她和蕭遇。
他們有一天也會這樣貌合神離,只剩疏離嗎?
「不會的,世界上肯定有不變的愛情。」紀橙人斷然否認了媽媽的定論,至少她敢保證自己永遠愛蕭遇,他和世上所有人都不一樣。
「或許吧,只是我和你爸剛好沒有善始善終。」紀母知道女兒年紀小還單純,不想過早讓她灰心,於是又開始把悲觀的話往回收。
「周末你爸會回來,我們先自己談談,等都冷靜下來分辨清楚再告訴你。」
紀母抬手抱了抱女兒,現在的紀橙月已經比她都高,真是一副大人模樣了呢。
「媽,我不想和你,還有,還有爸爸分開。」說到底紀橙月在父母面前還是孩子,她一時真的無法接受分崩離析。
「好,好,別哭了,都是媽媽不好,是媽媽衝動了!」紀母剛才只顧自己哀傷,現在看到女兒難受才驚覺自私,或許為了孩子自己的感受可以不重要。
但現實往往又是殘酷的,現在的她只想專心搞事業,只有財富不會辜負自己,只有握在手裡的才最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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