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噠?!」男人登時喜出望外。
他轉過身來,牢牢扶住沈素秋的肩,用力地搖。
「你莫誆我,我可是會當真的!」
「我怎敢拿這種事誆你?」沈素秋收起玩鬧錶情,一臉認真道:「俺達說了,周相為人剛正,心地淳善,雖父母不全,但義膽忠肝。只是嫁你也沒那麼容易,我可非那起子倒貼的女人家,要想我進門,你得至少有瓦房一間,薄田兩畝。以及,每月至少要供我兩斤糖糕,滿記居的就好,我喜歡綠豆味的。你兩件事,你許是不許?」
「得中,得中!」
男人哈哈一笑,伸手將女人整個抱了起來,攬著她的腰干,在原地轉了起來。
「我要成家唻哈哈哈!我周鐵生要娶媳婦唻——!」
激越的笑聲震塌兩三叢草垛,石槽旁的老牛啃得更歡盡了。
…….
…….
「這是劉家小女,周相,還不來見?」
媒公將羞赧的男人連拖帶拽押進院子裡,手裡的肥雞還活蹦著,似是也不甘這樣的安排,掙扎著要往手掌心外頭飛。
周鐵生左手拎雞,右手拎米,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仿佛那間農桑小屋是什麼吃人的魔窟,他躊躇半晌,終沒受住媒公叨擾與養父前夜反覆的叮嚀,硬著頭皮邁進屋去。
只見屋裡劉老漢與小女劉盼娣以及家母劉楊氏坐在炕前。盼娣乃地道秦地女子,濃眉方臉,不失英武。可她姿態又是那樣謙卑,坐在炕前,輕低著頭,手裡盤著一團花毛線,臉上是小女兒家才有的羞紅。
「周相,快來見人。」
媒公將周鐵生推到那女子面前,兩個年輕人相看了一眼,又彼此把頭撇了過去,兩個人的臉都更紅了。
「現在年輕娃都有自己的想法,俺們老了,做不了他們的主了,合該讓他們自個兒親近親近。」
劉老漢扭頭對女兒說:「後園裡的櫻桃熟了不少,你帶周相去摘幾籃筐,讓他回去拿給他爹嘗嘗。」
盼娣點頭一笑,領著鐵生裊裊而去。
「我實話跟你說了,也不浪費你心力。」周鐵生跟在女孩後頭,看著她兩個麻花辮甩來又甩去,甩去又甩來,心中更加焦急。
「我那裡不行……..」
「啥?」
女孩震驚地回過頭來,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就是那個…….」他難為情地低下了頭,湊近兩步,臉紅道:「就那傢伙什立不起來。」
「牛虻!」
女孩破口大罵,將鐮刀和竹籃一併騰扔下,逃難似的跑回了屋裡。
周鐵生腦袋嗡地一聲,都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女孩便「哐」一聲摔上偏房的門,獨留自己和滿園無人摘折的櫻桃。
罷了…….牛虻就牛虻,話是難聽了些,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話說絕了,才能省去麻煩。
周鐵生撿起鐮刀,跨上竹籃,自個兒爬到那些櫻桃樹上,嘩嘩嘩地摘了滿大筐的櫻桃。這大櫻桃,圓的,潤的,跟瑪瑙串似的,今天一趟,也算是不虛此行。
回程路上周鐵生遭到媒公的嚴厲訓斥。
他是老鞋匠的同鄉,為周鐵生說親也是看在故交的面兒上,都沒好麵皮收鞋匠的茶水費。細說起來,他也算是前前後後為周家薦了十來位姑娘,今天這個不是周鐵生相看的第一個,卻不知怎的,去了趟後園就悶在房間裡哭。也不知這狗賊都跟人家說了些什麼,總歸不是什麼好話。媒公越想越氣,回程忍不住賞了他一個抹脖子。再看那周相,傻嘿嘿地笑著,一味地吐著櫻桃籽,說是給鞋匠帶的櫻桃,他一個人吃了大半,連打嗝都帶著果酸味,當真是個憨貨!
「我跟你說,我為了你,可真是臉都不要哩。」
當天晚上,周鐵生將沈素秋約在玉米地里,兩人用麥積梗鋪出一塊軟床,這是兩人的秘密基地。
沈素秋依偎在男人赤.裸裸的胸膛里,熱汗直流。兩人剛結束完激烈的戰役,周鐵生將白天剩下的小半筐櫻桃親手洗了,一顆一顆餵到她嘴裡,沈素秋滿眼沉醉道:「你怎麼就不要臉了?你啥時候有過臉?」
「我可沒跟你說胡話。」周鐵生側過身去,氣鼓鼓道:「為了拒那女子,我故意跟人家說,我那裡不行。」
「你哪裡不行?」
「就是那裡啊。」
「那裡是哪裡?」
沈素秋明知故問。笑吟吟地望著他。
周鐵生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暗夜中某人的雙眸,透亮如冰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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