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聽晚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回答了宋志文的提問:
「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那件事,瑩瑩跟我說在後山發現了一個受傷的男人,讓我陪她一起去看看,我沒願意,他就跟我鬧脾氣跑走了,然後回家找了人一起去將那個男人救回來了。不過我昨天去拿野果子給瑩瑩的時候,那個男人醒了,卻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從哪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受傷,會暈倒在咱們村的後山上。所以龍霸天這個名字,可能是瑩瑩給他起的。瑩瑩之前給我講她看過的畫本子,其中有一個話本子裡面的主人公就叫龍霸天,她可喜歡那個主人公了。」
聽晚說的也算清楚,宋志文聽了點了點頭,隨即問:
「怎麼感覺一定是喜歡人家似的?還有,他們家就沒有人覺得將這人救回去不妥嗎?還留在家裡。這雖說這位龍霸天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他自己不記得並不代表他的仇人不記得呀,要是傷他的人,知道他在哪的話,保不齊會上門尋仇。這宋秀才也是個聰明人,怎麼就將人給留下了?晚娘,你和爹說說那人長什麼樣子,穿的怎麼樣。」
宋志文不愧是腦袋瓜子靈光的人,一下子就切入了重點。
「那人皮囊倒是長的不錯,應當是瑩瑩喜歡的那種類。」聽晚將宋志文的褲腿捲起來給他換藥膏,一邊換藥膏一邊說道:「我聽瑩瑩說那人穿上穿的可好了,腰間掛的玉佩連她爹都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只說是上等好貨,他說頭上的關子好像都是金子做的。」
宋志文配合著聽晚置換藥膏的動作,搬動了一下自己的腿,然後嘆了口氣道:
「你這麼說,我算是明白那宋鐵牛為何願意將人留在家裡了。根本就不是因為宋瑩瑩看上了人家非要留,而是他覺得有利可圖,哪怕那人現如今是失憶了,可失憶又不是失智,遲早有恢復過來的一天,到時候拿著救命之恩就能置換不少的好處。」
宋志文分析的非常到位,聽晚在心中默默的給他鼓掌。
然而,宋志文卻繼續說道:「晚娘,隔壁那家子的做派你可不能學。這個世界上不靠著自己的能力所得來的東西,終究都是靠不住的,與其想著謀劃從別人那得到點好處,還不如自己拼把勁,落得個安心實在的好,走捷徑這種事兒做不得。」
因為只有聽晚一個女兒,宋志文素來是將對女兒的教育放在第一位的。
他怕自己現如今這個樣子,要是真的治不好,拖了女兒的後腿,女兒會因為疏於教育而想不開,做出不可挽回的傻事。
「我是爹爹的女兒,什麼事兒能做什麼事兒不能做自然是清楚的很,爹爹怕什麼。」
無論是原身宋聽晚,還是現在的聽晚,都是這樣的人。
聽晚將宋志文的褲腿收拾好之後,拿起放在床尾的籃子便要出門:「爹爹你在家裡抄書休息,山上的板栗熟了,我去撿些板栗回來。」
山上的板栗的確是熟了,聽晚打算去撿一些回來,但更為重要的是,聽晚想借著上山撿野板栗的名頭,從空間裡掏出一隻已經養家了的野雞。
宋志文在床上躺坐的時間太長了,就算是有強效恢復膏,也需要將營養補充上。
家裡不是沒有養雞,但是那些雞是用來下蛋吃的,想要給宋智文燉只雞補補,最好的選擇便是野雞。
只是這村後的山裡野雞很少需要碰運氣,而今晚的空間裡養了不少,倒是可以直接拿出來用。
挎著籃子的,聽晚快步的朝著後山走去,打算來個速去速回。
其實,她也是怕遇到宋瑩瑩。
自從昨天開始,宋瑩瑩因為有了龍霸天這個話本子標準心上人的存在,倒是不主動來找聽晚了,但是只要一看見聽晚就要拉著聽晚炫耀一番。
這一早上一中午的功夫,鄰里鄰居的出入免不得遇上,聽晚已經被宋瑩瑩炫耀了八九十次了,聽的耳朵都要起了繭子。
著實是不想再聽了。
所以還是選擇躲開的好。
而聽晚不知道的是,在她快步離開家之後不到五秒鐘,宋瑩瑩便從隔壁宋家的院子裡出來了,看著外面空空如也的路,還分外疑惑的自言自語:「我明明聽見晚娘出來的腳步聲了,怎麼不見了?」
——聽晚之所以一早上遇見宋瑩瑩八九十次,那是因為宋瑩瑩專門在家裡聽聽晚的動靜,只要一聽見便跑出來炫耀。
宋瑩瑩和聽聞炫耀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仿佛只要和聽聞這個父親同樣是秀才,卻過得不如他的人,炫耀就能得到極大的滿足感,人生也就圓滿了似的。
而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宋家院子裡,龍霸天坐在院中曬太陽。
他已經在院子裡曬了兩個時辰的太陽了。
他其實覺得自己並不缺太陽曬,且也沒必要再曬太陽了,可架不住他睜眼看見的第一位救命恩人宋瑩瑩,非說他需要,硬是讓他坐在院子中間曬太陽。
如果現在不是秋天而是夏天的話,本著他曬太陽兩個時辰的長度,他現如今應當是躺在床上早就中暑,前臉被曬的通紅,整個人發虛的模樣。
而且,坐在院子中間還挺尷尬的。
宋家的人來來往往,都能看見他,也都會路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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