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萬年的緣分,終於等來了。
姜圓親眼看著種子落下就發了芽,笑得真心實意。
她跑過去撫摸著小芽,輕聲:「姐姐。」
真的是姐姐。
鍾晚笑著:「噓。」
姜圓明白了,不可說,會打亂秩序,這個世間都有秩序,只是這些秩序被九重天上那群人打破了,秩序不會消失,秩序在慢慢恢復,所以那些所謂自稱為神的人死了,但還有一個沒死,他藏得最深,他操控著鳳凰維持了那個九重天。
姜溪午沒聽見兩人聊什麼,這處地方或者說是她爹和姜圓身上都有一股天然的力量,讓人無法察覺。
鍾晚轉身:「姜圓會帶你去往上界,上界之上便是九重天。」
姜溪午:「上界?」
「那這裡是下界?」
姜圓叉腰:「下界有什麼不好,天為陽地為陰,萬物生長都離不開陰陽。」
姜溪午:「那上界是天?」
姜圓憎恨道:「不是,九重天之上才是天,是他們讓劃分了上界,上界不過是一群辟穀的修士。」
那些修士源源不斷被九重天抽取力量,他們成了九重天的養分卻還以此為榮,所有的人里,修士不過占了千萬分之一,卻占著那麼大一塊地方去折磨普通人。
姜溪午:「恨他們?」
姜圓點頭:「明明是一個族群的人,卻不結集起來為族群爭取利益,反而毫無憐憫之心,自己是九重天的奴隸,卻讓普通人成為自己的奴隸。」
姜溪午毫不猶豫道:「那就把他們都殺了。」
姜圓睜圓了眼,悄悄問:「可以嗎?」
那些人將她以前悄悄送給普通人的糧食踩進了泥里,以殺戮人為樂,她其實早就想這麼幹了,但是被祭司攔住了,祭司總說她若是暴露被殺,人間就真的沒希望了。
她:「噓,我們出去說。」
「祭司,我帶她去九重天了。」
鍾晚笑著搖頭:「去吧。」
「這位姑娘,如果你還能活著回來,請務必來找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要給你。」
姜溪午:「好。」
姜圓拉著姜溪午往外面走:「走走走。」
兩人到了外面,姜溪午有個猜測:「他走不出這裡?」
姜圓:「你說祭司啊?他走不出,他是娘化身時,用混沌中生命的力量混著泥土和草木捏的,那片森林就是他,一草一木都是他。」
「他是祭司,他會算命。」
姜溪午:「這樣啊。」
所以她娘說銀桑族的一切都是她爹。
姜圓拉著姜溪午走出去,看著這裡的人群,腳步慢了下來,她今天偷偷跑出來也是因為她察覺到這裡的人生命消失了大半。
這些人都是她一點一點養育出來的,在她能力被限制後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死去。
她拉著姐姐大步向前,如果有一天九重天沒了,她能力恢復她就學她娘,以身為飼,滋養世間生靈。
當年銀桑存活的人冒著生命在神的面前保護了她,她會讓祭司將自己的身軀埋在這裡,讓這裡的人都有一份生命的力量,讓他們體質更加強壯,讓他們成為春神的信徒,讓祭司教他們術法。
可惜現在,她無能為力,該死的假天道,該死的九重天。
她連一顆穀子都無法讓其生長,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養出來的人類一個個死去。
姜溪午抬手,靈力鋪開,土地上開始長出了樹木,整個銀桑瀰漫著花香,田地間作物皆可收穫,水流都是清甜的。
「好了,彆氣了。」
姜圓看著那些欣喜的人類,稍微好受了點,雖然娘說作為神不能有私心,可是這些人是她一點點養出來了,終歸比別處的人更讓她擔心。
姜溪午牽著姜圓:「我們往哪裡走?」
姜圓飛上天:「跟我來。」
反正現在鳳凰睡著了,假天道已經沒有辦法殺她。
姜溪午跟上。
兩人御風飛行的速度很快,半日行過了萬里,姜溪午沒在土地上看見多少綠色,甚至沒有多少光亮。
她以為只是銀桑,沒想到整個世間都只能活在雲層中的那片陰影之下。
兩人又飛了半日,姜溪午總算看見了日光。
姜圓:「這裡就是上界。」
姜溪午莫名其妙笑了出來。
所謂上界和下界就隔了一堵牆。
一堵高聳入雲的牆。
姜溪午抽出刀:「隔遠一點。」
姜圓拉住姜溪午搖頭:「不能,這樣會吵醒鳳凰,那你就去不了九重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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