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稀罕的直伸腿，這種褲子顯腿形，比其它褲子綁腿，但穿上就是說不出來的舒服，「得讓裁縫改改腰，改了腰正好合適，這多少錢啊？」

姜馨玉：「二十八一條。」

王素梅樂的合不攏嘴：「哎呦呦，我現在不得了了，麵包服好幾十，一條褲子也要二三十，村里掙一年的錢全被我穿身上了，誰有我這個福氣？」

姜馨玉笑眯眯的，「媽的福氣還在後頭。」

掙錢就是為了提高生活質量，花在身上也是物有所值。

她把帶回來的東西分一分，給周家送的年貨、於老師的、陳進華的，往豫省娘家寄的。

王素梅帶著宋亞輝去塑料廠問盒子的事了，她提著包拿著澡票去學校的澡堂子洗澡。

沒放假時學校的澡堂子排不過來，放假後學校都快空了，澡堂子裡還開放著，蒸騰起的熱氣都透著一股冷清。

郭紅過年只寄了錢回家，假期又多接了兩個同級女生的補習，現在一共帶了六個學生，加上學校補助，一個月能賺五十多塊。

學校里空蕩蕩，郭紅出了宿舍大門，瞅著穿著棉襖頭包的跟村里婦女似的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姜馨玉，盯了半天才認出來是她。

到跟前她就笑開了。

「你這一出是咋的？」

姜馨玉欣慰她還能認出她，「你是要出門？」

郭紅點頭：「上午沒事，我想去圖書館看看，下午有補習。」

姜馨玉乾脆拉著她進了宿舍，她以前的床位是空著的，被舍友們放東西了。

看宿舍里的情況，放假就郭紅一人沒回家。

「過年去我家吃飯，別不好意思來，我家裡就我婆婆孩子還有一個弟弟，沒什麼人，你來還熱鬧點。」

郭紅扭捏：「那多不好意思？」

姜馨玉：「也不是讓你白吃的，到時候來早點，幫忙一起做飯包餃子。」

郭紅是她的好朋友，過年一個人冷冷清清在宿舍，反正她是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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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馨玉從包里掏出繡著杏子的手帕和綴著小花的發圈和發卡，「這是我去羊城探親給你帶的小禮物。沒事我就走了，有空去我家玩。」

郭紅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真心覺得姜馨玉是個很為別人著想的姑娘。姜馨玉必須是她一輩子的好姐妹！

回到家，爐火還沒徹底滅掉，往爐子裡上了碎煤，把頭髮徹底烘乾，緊接著把髒衣服全部搓了，熱水供不及，手都凍紅了。

不行不行，大冬天的洗衣服是個大工程，她家需要一台洗衣機！

晾完衣服，陳進華的車停在了門口，姜馨玉一眼瞅見了自家帶著虎頭帽看起來憨頭憨腦趴在陳進華肩頭的好大兒。

孩子本來好好的，一看到她就撅著嘴把頭扭到另一個方向。

姜馨玉抱著來回晃，回屋拿了撥浪鼓逗了好一會兒才把小祖宗哄的笑出來。

再一回頭，瞅見院裡有隻小德牧，兩隻耳朵半立不立的耷拉在頭上，拱著鼻子在院裡嗅來嗅去。

小姜晏拽著姜馨玉的的衣服，指著狗咧著嘴笑著說：「貝貝，貝貝。」

陳進華道：「我見他喜歡，抱回來一個給你們看家護院。」

姜馨玉不太想養狗了，小黑被打死讓她難受的不行，看到地上那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她的心卻又軟了。

「今天正好你來了，我從羊城帶回來不少東西，要給你送過去的。」

布料、土蜂蜜、海鮮干，都是能拿的出手的東西。

陳進華點點頭，沉聲說道：「那些不急，我聽喬建峰說了你去羊城倒騰了布料，你有沒有想過要是真的出了意外的後果？…」

姜馨玉心裡暗罵喬建峰嘴這麼快。

她不吭氣，任他怎麼說。

遇過劫匪後她想過的，路上太危險，布料生意太好做，以後她不會放棄，但會換一種風險沒那麼大的方式做。

陳進華瞅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他的身份在王素梅家就挺尷尬的，話說重了在這院子就更沒他立足之地了，可見她這樣，心裡是真來氣啊。

「你以後想當個體戶？還是家裡就這麼缺錢？這種挑戰制度動輒就得進去坐牢的事以後別干，出了事沒有好下場！」

姜馨玉搖頭，實話實說道：「暫時沒當個體戶的打算，就是喜歡錢。」

她只想在錢好掙的時候多給家裡掙些產業，以後就算拿著工資也能過的不錯，她家孩子也能過上什麼都不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