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又問:「那他家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人?」
「咱們這院裡還住著他大兒子一家,他大兒子叫金有東,這會人應該在街道上掃馬路牙子或者掏公廁的糞,你們去找找,就我們這片胡同。」
倆人走了十分鐘不到,聞到刺鼻的味道時就見一個大爺挑著兩個沾滿了污穢之物的桶從廁所後出來。
味道實在刺鼻,姜馨玉想想這人要是也會炒貨,用這雙掏糞的手去炒乾果…
不是她瞧不起掏糞工,實在是接受不了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和糞便有關係。
陳奕喊道:「是不是金師傅?」
金有東將糞桶里的東西倒進三輪車上的大桶內,回過頭看著倆人,「啥事?」
陳奕上前說道:「我聽別人說您家以前會炒乾貨,本是聽別人介紹的您父親,我想雇他給我們幫忙,來到這才知道他已經不在了。」
金有東忙道:「你倆去街口等一下我,十來分鐘我就能回來。」
到了街口,姜馨玉狠狠吸了兩口新鮮空氣,「你還挺自在。」
陳奕扭頭看她,「在大隊的時候豬圈不是在院裡?夏天咱們不是照樣住那?」
姜馨玉哼笑一聲:「你要是覺得舒服,就回去繼續住唄,我肯定不攔你。」
堂堂陳總,以前進過豬圈嗎?來到這個年代,不但和豬同住一個院內,還要幹活伺候它們,還真是入鄉隨俗的很。
想起過去在村裡的日子,她笑出了聲。
金有東很快就回來了,離的近了,身上那股味可是相當明顯。
「你倆是要僱人炒貨?還是學炒貨?醜話說在前頭,我爸說我們家的手藝不能外傳。過去紫禁城裡的貴人都指名要吃我家炒的松子,我家炒貨的手藝可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
姜馨玉問:「您現在乾的是這份工作,還會炒貨嗎?」
金有東挺了挺胸膛,「那咋不會?小時候我爸就教我,這些年逢年過節的家裡炒東西都是我做的,我爸都說得了他真傳。」
「那您這工作…?」
金有東立刻說道:「我當然是繼續做,你們要是僱人,我讓我兒子給你們干,他剛回城,正巧沒工作,不過你們放心,他的手藝也是從小練到大的。」
這人太過主動,話又說的特別滿,姜馨玉覺得不靠譜。
陳奕有同樣的感覺,乾脆道:「明天下午五點到華清大學新南院九號院來,調料你們自配,路費我這邊可以報銷,炒過貨嘗過後我們再說別的。」
行不行,手底下見真功夫。
他家要是不行就再找別人唄,來都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
金有東連連點頭,「好好好,明天我兒子一定去。」
第530章 編輯找來
當天晚上,金有東小兒子兒媳回到家時就聽到他唱的正高興。
桌上擺了盤花生米,一杯小酒一盤花生米,他自己喝的挺高興。
比起白日裡那副邋遢的樣子,金有東已經換下了白天的工作服,儘量把身上洗乾淨了,至少坐在那異味很輕。
「爸,有什麼好事?這麼高興。」
金有東問:「福海,你兩口子又沒找到事做吧?」
金福海的媳婦張巧巧沒吭聲,她是鄉下來的,跟著男人進城是挺高興,但進了城才發現城裡的工作有多緊俏,連掃大街、掏糞的臨時工都輪不到她男人,更別提她這個外地人了,她的戶口至今還在鄉里。
金福海搖搖頭,「知青辦那邊有空缺也輪不上我們,我們在外頭跑了一陣,想著不如去賣炒貨,就是不知道去哪收瓜子花生。」
金有東有些得意的笑著說:「現在還有人知道咱家祖上的名聲,今天有人跑來要雇你爺爺炒貨。」
金福海吃驚。
他就記得以前家裡那口爺爺萬分寶貝的大鐵鍋都被人搶走砸爛,爺爺好懸沒出事,不是迫不得已真的找不到工作,他都不想去街頭賣炒貨。
聽他爸吹過不少回曾經的輝煌,可誰知道是真是假?不過他敢說的是,他家的炒貨味道絕對頂呱呱!
「爸,你的意思是你要去給別人幹活,把打掃街道,掏糞的工作留給我?」
金福海的語氣里還有那麼一丟丟的興奮。
不是他想掏糞,是實在不想這麼遊手好閒下去了。
街道天天掃,掏糞不是天天掏,這活他幹的來!
金有東白他一眼,「年紀輕輕掏什麼糞?還嫌咱家不夠臭?我讓你去給人炒貨,你不是會嗎?過年家裡炒貨都是你乾的,家裡還有調料,不齊的我下午都去買齊了,明天去給別人露一手,咸香的、五香的、焦糖的,香辣的,我都教過你,明天把握好火候,能不能有工作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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