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把菸頭碾滅,說道:「一會兒我們的態度必須嚴肅點,該嚇唬就得嚇唬,村里領導當回事兒了,才會收拾金順一家。」
金順父子那德行,收拾的輕了肯定不管用。
陳奕心裡輕噓,回想起這幾年和姜馨玉一起遇到的印象很深的人和事。
宋桂芳前夫也是家暴狂,她勇敢離了婚,但據姜馨玉所說,現在又陷在了第二段不算美滿的婚姻里。
張玲為了嫁給宋志昆不擇手段,這人陰毒,最後進了局子得到了報應。
劉鳳喜無疑是可憐的,但她懦弱無知,自然沒有勇氣和金順兒離婚,也更不會像張玲一樣不擇手段。
如此一對比,他竟然覺得張玲活的更加痛快些,至少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耿如慧會這麼生氣,是因為她既可憐劉鳳喜的遭遇,又痛恨她的窩囊。
他想,造成這樣的不同,和有沒有讀過書有很大的關係。
讀書可以拓寬視野、培養思辨能力、豐盈靈魂,而不是渾渾噩噩隨波逐流的活著。
如果劉鳳喜讀過書,精神層次更高一點,是否會覺得現在的生活是錯誤的、她的夫家都是一群豺狼,她會不會奮起反抗脫離這樣的生活?
不,不止是讀書,生活環境同樣重要,如果親人和周圍的人都告訴女人結了婚就得靠男人、生兒子有用、生女兒沒用,一個人的思想還是會受環境影響。
他清雋的眉宇間因為思考籠上了認真與嚴肅,無意識搓著手指,社會環境需要國家的發展才能慢慢改變,如果有一日他有了足夠的能力,他一定要為女子讀書上學出份力。
第501章 嚇唬
大隊的公房裡,耿如慧拿著本子和筆一本正經臉色嚴肅的詢問著隊裡的書記怎麼看待金順一家上街討錢的行為。
書記懵後反問:「我咋看?她們一家現在走火入魔了,連工都不上,我能咋看?」
「我不讓她們去了,她們也不聽我的。」拿分田的事威脅,這事總不能在此時提起,省的被人揪住話頭。
耿如慧皺著眉頭:「所以你沒有一點辦法?」
書記被質問非常不爽,臉也是黑的。
劉全拿出自己的工作證,「我已經不止一次在市里街頭看到劉鳳喜滿身都是傷的在街上討錢,過不了多久市里就會成立新的部門專門肅整街頭,她下次再去要是被抓走了,你們這個去年才得了表彰的大隊要是被上頭批評,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明明大隊生產力不低,卻有隊員因為生活艱難上街頭討錢?你自己說說,說的過去嗎?還是說,你們交上去的報告都弄虛作假了?身為基層幹部,怎麼一點都不實事求是?」
耿如慧精神一震,立刻接話道:「劉同志說的對,我看你們大隊也許真的存在弄虛作假的可能,不然不能有社員活不下去而去街頭討飯,這個問題很嚴重,我覺得我有必要去找你們的上級了解清楚。」
隊裡的書記被兩人這麼一說,額頭上流了一腦門的汗。
上頭要是知道了,他不丟人?他不得挨批評?
原本就是個上街討錢的問題,他要是被批評了,今年考核還能得個什麼成績?
「我和你們往日都不認識吧,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陳奕在一旁沒有說話,心想羅朝生這招確實有用,輻射面積小,能精準打擊到金順兒一家。書記此刻這麼為難,等他們走了肯定得好好糾正金順兒家的錯誤。
耿如慧先前對劉鳳喜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被劉全提供的方向點醒後,她瞬間來勁兒,用平日裡寫文章的那股精氣神把書記說的承受不住。
…
書記無奈:「你們想幹啥?我管著她們再也不去市里街頭討錢還不行嗎?」
耿如慧道:「金順兒打人你不管?哪天劉鳳喜要是被打死了咋辦?」
書記覺得這女同志嘴皮子是挺厲害,但忒愛管閒事了點:「哪能打死?我來這兩年了,劉鳳喜經常被打,不是還活著好好的?人家夫妻間的事,我管的著嗎?這事鬧到派出所去派出所都管不了別人的家務事,你們找我有啥用?婦聯的同志沒去過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人家兩口子的事誰能管的著?你還能天天住別人家裡去看著?」
耿如慧被懟的無話可說,臉上因為氣憤一片潮紅。
出了村里,陳奕說道:「你能做的已經做了,她自己站不起來,外人做的再多也沒用。」有些人,飯餵到嘴邊都不知道張口吃的。
耿如慧氣呼呼的:「劉鳳喜是活該,別提她了,提起她我就來氣。」
劉全長出一口氣,「羅叔教我的話我剛才都快忘完了,幸虧你倆在一旁幫腔。那金順兒真不是東西,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東西,沒本事的男人才會靠打女人建立威望。我們派出所里每年都有去告自己男人打人的婦女同志,大部分都不了了之了,夫妻打架,消氣後還不是又好好過起了日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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