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被你們罵,就沒說,結果小腿上留了個疤,這事您記得吧?」
「你怎麼知道?」九婆哼道。
「您看,是不是這裡?」
林祥指了指自已挽起褲腿露出來的那塊地方給九婆看了一眼後,又繼續道。
「我記得我五歲那年,有一天晚上突然發高燒,我爸那時候出去幹活了,不在。」
「您給我測了體溫後,立刻用溫水給我擦身體,降溫。」
「結果溫度還是降不下來。」
「您怕我燒壞腦子,就直接背著我,踏著夜色,一直走啊走,走了最少四十分鐘,才終於到了診所。」
「診所都關門了,您愣是敲開了門,讓醫生出來給我打了退燒針。」
「七歲那年,天下大雨,我上學去的時候,沒帶傘,也沒穿膠鞋,我爸那天去給別人掌勺去了,不在。」
「你生怕我放學的時候被雨淋著,就騎著自行車來接我。」
「那時候村子裡的路啊,一下雨全是泥濘,可你穿著雨衣,馱著我,愣是咬牙騎回了家。」
「回去後,您衣服濕透了,腿也累的有點兒打顫。」
「可穿了雨衣又打了傘的我,全身幾乎都是乾的。」
「我那會兒被班裡的人傳染了水痘的時候,您為了照顧我,也難受了好幾天。」
「還有我記得五年級的時候,那次我考試考了全校第九,班裡讓開家長會,我不敢告訴你們。」
「因為在此之前,我考試從來都是全校前三。」
「那次考到了第九,我可害怕你們會罵我了,就沒告訴你們要開會得事兒。」
「結果,你們從同村峰峰的嘴裡得知了要開家長會的事,就過去了。」
「那一次,是您去的,您全程認真的聽,還告訴老師,我私底下有多麼多麼的乖巧懂事。」
「老師說我退步了,您說,孩子的學習成績不是衡量一個孩子是不是好學生的唯一標準。」
「只是一次沒考好,並不能代表什麼。」
「回家後,您也沒罵我,還摸著我的頭安慰我說,沒事,好好學習就行,成績也不是那麼重要。」
「我高中那年……」
林祥越說,心裡越堵。
他知道,他爸媽對他的愛到底有多深。
可自從他畢業後,卻還是離開了家,去了遙遠的安城發展。
他告訴自已,他給爸媽買了各種生活需要品,給他們開通了親情付,沒事還給他們打錢,打電話……
他一直在努力地回報父母。
可現在突然覺得,他以前做的,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父母要的,或許只是能隔三差五的見他一面,跟他一起吃個飯,說說話。
「你是祥子,你真的是我的祥子。」
「祥子啊,你都長這麼大啦。」
「來,吃冰棍。」
從懷裡將冰棍拿出來的時候,那冰棍已經化的差不多了。
塑料包裝袋裡,滿滿都是冰棍化的水。
「呀,全化了。」
「完了,祥子不愛吃這種化了的冰棍。」
「媽,我愛吃的。」
林祥將其接過來後,撕開一個口,然後仰頭將那些冰棍化的水全部倒進了嘴裡。
喝完後,他取出一團衛生紙,將袋子和裡面的棍兒包起來塞進口袋,準備帶回去。
「媽,走,我們回家。」
「回家……」
林祥牽著九婆的手,慢悠悠的往回走。
路過那會拉傷人的藤蔓處時,他直接把九婆背在了自已身後。
回到家的時候,九婆已經睡著了。
他小心翼翼的在九爺的幫助下,將九婆放在了床上躺下。
拿來碘伏和棉簽,幫九婆把手處理了之後,他們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叔,嬸兒,安安,這次真是麻煩你們了。」
「你這孩子,客氣啥。既然九婆沒事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們。」
「不用不用。」
從林祥家出來往回走的路上,林媽媽突然嘆了一口氣道。
「哎,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就這樣了呢。」
「別擔心,醫生不是說了嘛,九婆的痴呆只是暫時的。」
「等她顱內的血塊徹底消除後,她也就能恢復過來了。」林爸爸安慰著。
「你說的簡單,那血塊要徹底消除,誰知道得多久?」
「在這段時間裡,九婆誰照顧?」
「林祥那小子肯定還是得回去上班的,就剩九爺一個人,他能管得過來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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