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纏上她了。
她歪了歪頭,眨了眨眼睛, 有些頓住。
從前, 倒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她一個孤女,獨自出行,少不了一些男子跑到她面前來逞英雄, 揚言說要保護她, 要娶她做娘子, 給她一個安穩的家。
可是, 她冷落上幾日, 便沒了蹤影。
或是,知道她曾成過親,心中介意,便離去了。
她晃了下神, 而後盯住他看,沒再說什麼。
既然說了,沒有讓他死心,那便冷落上幾日。
好話常說,日久見人心。
-
原本,凌雲婉的計劃是離京城越遠越好,可如今世道艱難,剿匪的軍隊又從京城一路往南,故而,要往北,才是良策。
馬車入城,凌雲婉找人去租院子。
房東瞧她是一個弱女子,開口便高於市價。
凌雲婉不悅地蹙起眉頭,「看來,您並不是誠心想租給我這院子的,既不是誠心的,我便也不要了。」
她說罷,轉身便離開。
衛琅跟上她:「我有銀子。」
凌雲婉轉眸,看向他,「這並非是銀子的問題。這銀子便是我有,我亦不會給他。」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的見他的眼睛。
眼神里似乎是不解。
凌雲婉勾唇笑了聲,「想必你是大戶人家出身,對銀子不甚在意,才會如此。」
大戶人家?
聽到凌雲婉這話,衛琅盯住凌雲婉,直問道:「你過得並不好?」
凌雲婉眨了眨眼睛,失聲笑了。
「公子何出此言?」
衛琅說:「你沒有銀子。」
「沒有銀子,便過得不好了麼?」
她一邊笑,一邊道:「說來你許是不信的,我從前過得也很富貴,只是如今看來,那些富貴,比不得自由。」
話落,凌雲婉直覺自己說多了,下意識抿了下嘴唇,掩飾著笑過去。
徒留衛琅在原地喃喃:「自由……」
她沒有急著先租下院子,而是找了一家客棧,先住下來,再慢慢看。
衛琅一如既往,在她房間的隔壁。
這一夜,他一夜未眠,守在凌雲婉房間門外。
只為了,看一眼,是否有別的男子出入。
那一晚的聲音,他一直記得。
-
連日來的趕路,她並未好好入睡。
想到衛琅,那個奇怪的人,一直跟著她。
若說他別有用心,卻也沒有傷害她。
一直與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可是,怎會有人無緣無故地親近於她呢?
她輾轉反側,未能入眠。
忽然,她覺得自己餓了,糾結一陣過後,起身,從房間出去,打算出去覓食。
誰知,房門一打開,便看見門外的衛琅。
她嚇了一跳。
拍著自己的胸脯。
「公子……」
「你,你在這里做什麼?」
她方才從榻上起來,身上的衣裳還有些凌亂,他看著她,腦海里滿是那夜,她的聲音,仿佛,現在就在他的耳邊一樣。
衛琅的眼睛,朝著她胸口處看過去。
衣領還沒有收緊。
一用力,就可以撕開。
全都暴露出來。
他的胸口處飛快跳動,同樣跳起來的,還有旁的,讓他欲罷不能的。
他緊張地,急忙移開自己的視線。
「我有事找你。」
「找我?」
凌雲婉問她:「何事?」
衛琅隨口編了一句:「餓了。」
「嗯。」
凌雲婉回眸,頻繁看向衛琅。
她怎麼覺得不是呢?
「還未問過公子如何稱呼?」
「衛長尋。」
「衛……」
凌雲婉腦海中恍然閃過一個人影。
她愣住。
衛琅何嘗不知道,她那一時間的停頓是何意義。
凌雲婉回過神,而後點了點頭。
「那公子的臉?」
「我幼時將臉燒傷,故而一直帶著面具。」
「我的臉醜陋不堪,恐怕會嚇到姑娘。」
凌雲婉疑惑,他的面具或許並不是因為燒傷,而是為了掩藏身份。
這餐過後,她要想辦法把他被甩了。
如此想過以後,凌雲婉不動聲色地笑了聲,又道:「醜陋的,從不是臉,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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