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您是陛下,萬人之上,自然不會在乎一個妃子,一個兒子的命。」
「可是,長公主如何想您?萬年後,世人又如何想您?」
皇帝低頭看他:「你竟敢威脅朕?」
「朕巴不得天下人皆知,我深愛儀兒!」
上官昭反問他:「那陛下可曾聽過,禍國殃民!」
「您以為深愛,實則是害了長公主,屆時,世人都會罵她紅顏禍水,誤了國事。」
「史書之上,還有誰會記得長公主的仁慈和柔善?」
「不,不會。沒人記得。所有人都會知道,是因為她,亂了大周的血統!」
掌事太監帶人來上前,將上官昭拖下去,悉心道:「六殿下,您快別說了!別再惹怒陛下了!」
上官昭自知,自己走了一條極端之路。
不說完,皇帝不會給他任何活路。
「陛下!自古邪不壓正,我沒有錯!我所做之道,若是有錯,皆是緣於你的私心!」
掌事太監命人將他拖了出去。
上官儀站在殿外,正巧與被拖出去的上官昭對了一個眼神。
她抬腳走近殿內,同上首的皇帝行了禮。
「皇兄。」
皇帝瞧見是上官儀,壓下心中怒火。
「儀兒。」
「阿琅現下如何?」
聽皇帝提起衛琅,上官儀搖了搖頭:「還是不肯相信。」
「如今凌家的人來,催促喪儀,我……」
她無法克制衛琅,只道:「還請皇兄,出面。」
「阿琅既認為她沒有死,便沒有死。」
上官儀蹙緊眉頭,她想說的並非是這個意思。
她嘆了聲氣,想起方才被拖出去的上官昭,詢問道:「皇兄打算如何處置上官昭?」
「自是砍了他!」
「皇兄,萬萬不可!」
上官儀攔住,皇帝這次沒有順著她:「哪怕你再認為是朕心如鐵石,朕此次也要砍了他!若放任其長大,有朝一日,他必是朝堂上的蛀蟲。」
「可當年,終歸是我們,負了他母親,負了他啊。」
「儀兒……」
上官儀說罷,便哭了起來,從前,她沒有攔住皇帝殺了愉妃,這次,她若是再攔不住,她便也想去九泉之下賠罪了。
皇帝反問上官儀:「那你可曾想過阿琅。阿琅的已然得罪了他,假以時日,等上官昭羽翼豐滿,豈不是會害了阿琅?」
上官儀默聲,在此猶豫下來。
「唯有快快扶持太子,只要太子掌控大局,留上官昭一命倒也無妨。」
-
宋吉將凌府的往事查過一遍,帶著消息前去尋找衛琅,正逢衛琅於院中練劍。
原本,他以為,衛琅會醉生夢死一番。
而今的模樣,卻叫人意外。
「小公爺,查到了。」
「大娘子的母親去後,她一直長在廂房,沒有一處正經的院子。後母嫁至凌府初,大娘子的性子還有些囂張,不認服。久而久之,在後母的調教下,她開始謹慎小心,不敢惹事,怕出事。繼而躲起來,一躲就是十年。」
說罷,宋吉將一摞箱子抬到衛琅眼前,「這是大娘子昔日所讀的書,寫的字,還有她作的畫。」
「葉醞說,娘子以前沒有姐妹作陪,無人與她說知心話,故而,她將自己的情趣都寄於字畫之上。」
衛琅打開畫卷。
她喜歡畫畫,畫勁松,畫寒菊。
衛琅握著手中的畫,不免頓住。
竟不是如她柔弱一樣的,牡丹,芍藥。
再然後,他看見衣服白衣女俠客圖。
畫中,女子身穿白衣服,腰系紅色絲帶。飄逸的長髮高高束起,仿佛隨風揚動。她沒有畫面貌,卻畫了一個側笑,一旁,提了詞。
「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
衛琅忍不住勾唇笑,這才是那日在山上遇見她時,應有的性子。
哪怕做個瘋子,亦瘋魔活過。
管他誰讓她生,誰讓她死。
只可惜,等她不再他的身旁,他才真正明白了,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一邊瞧著她所寫所畫,不經意間,紅了眼眶。
「她不會死。」
「直到我找到她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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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長安城門打開,流民湧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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