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凌知蘭與凌雲婉一路走開，避開所有賓客，走去一無人小徑處。

凌知蘭開口道：「姐姐如今與小公爺恩愛有加，可是要謝謝妹妹？」

「如若不是我，你怎會過上今日的好日子？」

凌雲婉早知如此，凌知蘭最好面子，方才那些賓客的話無疑打了她的臉。

她是不是在想，如果這婚事不讓給她，如今過好日子的人就是她了。

「當初，妹妹是因為這樁婚事不好，才讓給我的。」

凌雲婉提醒她。

凌知蘭眼神忽然變得凌厲：「你是不是一早就在算計我？否則，也不會那麼輕易答應替嫁。」

不遠處，閣樓上有兩道身影，樹叢遮擋住，只看見半個。凌雲婉注意到，假裝不曾看見。

「的確，若沒有妹妹讓嫁，我不可能高攀上國公府。」

「可這替嫁的主意，並不是我主動請纓獻給你與大娘子的，而是你們找上我來。我只是順水推舟，為自己求了個好去處罷了。」

凌知蘭聽到凌雲婉如此大言不慚的承認，冷冷諷刺她：「你也配？」

凌雲婉勾唇，「可如今，我是國公府大娘子，不是嗎？」

凌知蘭斜乜向她，故作不在意。

「那也是我不要的東西。」

說罷，她轉身離開，留下凌雲婉一個人站在原地。

閣樓上，白袍金冠之人走到玄衣男子身旁。

「看來，表弟這是被人嫌棄了？」

衛琅駐足，低睫看向閣樓下，站著的女子。

一襲珊瑚紅，看著張揚艷麗，可被人欺負起來，竟然這麼沒本事？

「她本就登不得台面。」

衛琅笑著冷嗤了聲，然後看向一旁的太子。

「不過，你有意來看那凌二姑娘，如今瞧，看得上麼？」

「敢嫌棄表弟的人，說不準連本太子也嫌棄。哪裡敢招惹？」

衛琅眼睛一下也不抬，只是笑著。

「聽聞魏侯準備了許多寶物向太子表兄示誠，太子表兄不為此考慮？」

衛琅盯著眼前的女子，她好像意外發現他了，一臉驚恐的模樣。

他順勢朝著她抬了抬下巴，勾起唇角。

太子聽衛琅提及魏侯，有些猶豫。

這凌知蘭……

轉而，他便聽一旁的衛琅道：「若有我瞧上的獵物，管她願不願意，若敢違逆心意，圈起來，好好折騰一番，叫她知道，何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14章 兔子 如此才好玩

他這聲音不輕不重，恰好叫不遠處的凌雲婉聽見了。

這話，似是說給太子聽，可也是在暗示她。

她面露驚慌之色，不曾貼上去，而是轉身，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

衛琅看她這模樣，忽覺有趣，他與太子上官譽告辭，道：「太子表兄，你自個兒想你這側妃納得值與不值罷，我要去捉我的兔子了。」

上官譽疑惑，「這宅院裡，還有人養兔子了不成？」

轉身，只見衛琅的背影。

他想起魏侯曾說的話，又見到凌知蘭那樣的目中無人，心比天高，抬手揉了揉眉心。

-

凌雲婉腳步走得快，也很亂。凌知蘭帶她到此處時，她便已經發現了衛琅所在，故而一字一句都是有意讓他聽見。

而當她聽到衛琅的話，原本平靜的心水像是被扔了一顆石子，徹底盪起漣漪，無法平靜。

先入局的人，卻無法掌控局面。

胡亂想著，凌雲婉腳步一跌，整個人往前撲去。迎接她的，不是硬石板，而是一個男子的胸膛。

她抬起頭，看清楚來人的模樣，眸子裡一震，而後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夫君。」

「夫君你怎麼會在這兒？」

衛琅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忍不住彎下腰，眼睛笑著。

「凌雲婉，你方才不是看見了我？現在，又裝什麼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衛琅一邊說，一邊失笑：「凌知蘭是你妹妹，勉強，讓她占個便宜，也算我半個妹妹。」

「今日是她的生辰宴，我如何不來？」

「我以為夫君日夜操勞，定看不上這等小事。這才沒有告知。」

聽罷，衛琅譏嘲了聲：「還真是位貼心的好娘子。想得如此周全周到。」

凌雲婉聽出來她的嘲諷，卻是臉一紅，笑道：「多謝夫君誇讚。」

「阿婉日後定會做的比此時更好，絕不讓夫君厭煩。」

衛琅咬了咬牙，眼皮突突跳。

他抬手拽住凌雲婉的衣領，將她拖到假山後。

堅硬的石子咯住她後背，生疼。

眼前，衛琅大手抓著她脖頸，眼神陰戾：「你想死嗎？」

原本她只是臉紅，這下，眼睛也紅了。

凌雲婉小聲問：「夫君，我是哪裡做的不對嗎？」

「對！」

衛琅咬牙笑，而後挑了下眉：「你做的哪裡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