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灝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萬幸是眼下天熱,附近沒什麼人,不然當街發情的Omega,方圓一百米的Alpha聞見味兒都得瘋,少不了要上君安本地頻道的晚間新聞,但他還是清楚自己不行,說:「最近的藥店一公多里,能開抑制劑!我背是背得動,但萬一引起動亂了也跑不脫,還是得你來,你跑得快,兩三分鐘就可以!」
秦錚也知道自己是疾病亂投醫了,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撐著跑兩分鐘,他這會兒已經硬著了,壓根不敢低頭看一眼懷裡的林一航,看了就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只是眼下,如果真的如陳子灝所說,出了什麼亂子,後果他們都承擔不起,就算他能帶著人跑過去,沿途一千多米,誰知道有幾個Alpha!
臨時標記——
電光火石間,秦錚想到了這麼個名詞,這是能有效阻止發情時信息素蔓延的方法。
僵了片刻,秦錚低下頭,赤紅的雙目地看向林一航泛紅的,汗涔涔的脖頸,陳子灝嘴巴一點點張大,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錚將人放下來,撕開了那張早已無法發揮功效的阻隔貼,露出那塊嫩肉,閉了閉眼,把犬齒釘了上去。
鮮紅的血混著蘭草香,爭先恐後從腺體裡湧出來,腥甜和清幽交織著抵達味蕾,宛如世間絕味,又仿佛救旱甘霖,一瞬間止住他的飢與渴,叫他得到片刻饜足,卻緊接著又叫他心裡的火徹底燒起來,每一根神經都被燒得通紅,告訴他這還遠遠不夠。
林一航軟綿綿伏在他胸口,手指嵌進他小臂上的肌肉里,細細地打著哆嗦,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哭音。
他比秦錚更難受,Alpha信息素洶湧地從後頸注入,迅速形成了臨時標記,蘭草的香氣便不再搖盪,卻像是飲鴆止渴,身體雖然好過了一點,但精神上更加折磨了,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想與面前這個Alpha更加親近。
「我帶了……抑制劑。」他萬分艱難地說。
他早該想到的,但他又很相信醫院估算的發情區間,再加上是第一次,就只當自己是中暑了,完全沒往這方面想,不過,該帶的東西還是帶了。
秦錚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放開嘴裡這塊嫩肉,抬頭時唇畔掛著血絲,唇線緊繃著,喉結滾了滾,臉色很不好看,眼神很兇。
他感覺自己快爆炸了,他從來沒這樣過,但他什麼都不能做,也不該做,只能被強烈的念想攪得頭痛。
他沒說話,手掌用力地在林一航身上撫過,動作稍顯粗魯,卻是在翻找抑制劑。夏天攏共就兩件衣服,上面口袋沒有,就是在下面,後面口袋沒有,只摸到手感極佳的肉,那就是在前面。
取東西的時候,手指碰著了某處,秦錚一頓,林一航也是渾身一僵,臉埋在他胸口,露出的耳朵紅得滴血,秦錚感覺自己真的要炸了,把抑制劑往陳子灝手裡一塞,懷裡的人也推過去,啞著嗓子來了句:「給他打。」快步離開了。
陳子灝臉色複雜地望了眼他的背影,扶著林一航坐下,給扎了抑制劑,而後按了按額角:「……我的老天爺。」
抑制劑見效很快,不一會兒,林一航就好了不少,低聲吶吶:「對不起。」臉是紅的,眼睛紅的,脖子紅的,哪裡都是紅的,泛著艷色。
陳子灝也不敢多看他,感覺自己多看一眼都跟犯罪似的,嘆了口氣,「有啥對不起的,不對,還是有對不起的,這話你跟錚哥說去。」悲憤地,「錚哥他……不清白了。」
「……」
林一航心裡怦怦直跳,也不知作何感想,只抬手按了按後頸上新鮮的破口,把沾了血的指腹拿到眼前看,還留有清冽的雪松味兒,身上一陣陣泛潮,難過的同時,又湧出一絲絲甜蜜和歡喜。
秦錚給了他臨時標記。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大概率會分化成Omega,不是沒幻想過,會有哪個Alpha來標記他這件事。但臆想中的面孔,總歸是模糊不清的,逐漸就衍化成了一個籠統而美好的概念。
而如今這個概念具現出了秦錚的樣子,並秦錚的氣味,秦錚的懷抱,秦錚的唇舌與牙齒,以及秦錚火燙的溫度,鋪天蓋地將他淹沒。
一如此時頭頂,正午的太陽。
這邊林一航垂著頭坐在樹蔭下出神,那邊秦錚不知道去了那裡,半小時都沒回,陳子灝掏出手機打了五個電話,發了n條微信,全都沒回音,愁得直撓頭:「現在怎麼個情況啊?我一個Beta又不懂的,能走了不?天這麼熱,要不我給你送回去?」
林一航衣服髒了,身上也全是汗,很不舒服,但還是說:「等哥回來。」
陳子灝心說,怎麼就攤上了這倆祖宗,只好認命陪著等,熱得實在受不住了,好說歹說把林一航拉上,回了之前的那個飲品店,坐下點了兩杯喝的。
取餐的時候,正逢秦錚從側邊洗手間出來,手剛洗過,還在往下滴水,哥倆便面對面站住,尷尬地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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