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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錚硬是把他拽過來狠捶了幾下,咬牙瞪眼,「還以後?你再提一個試試!我他媽什麼時候跟你一塊兒講過葷話了?每次不都你一個人在那兒說得帶勁,撈不撈?別有事兒沒事兒嘴上沒個把門的,信不信我真揍你!」

陳子灝被捶得嗷嗚亂叫,腹誹著以前哥兒幾個講段子也沒見您出來義正言辭地勸阻,這會兒就是調侃了一下,也沒帶什麼顏色,至於這麼激動嗎?卻還是忙不迭認慫道:「行了行了,知錯了知錯了!疼,蘸料要灑了!我在那兒調了半天呢,等會兒沒得吃了!」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才端著東西回去,那邊已經下鍋了一部分,正煮得香氣四溢。

他們的座兒臨窗,就擺了兩條凳子,張瑜珉跟于澄兩個一米八幾的Alpha坐一條正好,秦錚便挨著林一航坐下來,旁邊擠了個陳子灝。還好這一O一B都瘦得跟豆芽菜似的,他自己也不壯,勉強能活動開手腳,擰了擰眉,倒也沒說什麼,湊合著開吃了。

這一吃起來,秦錚真是想把陳子灝往牆上糊,吃東西都堵不上那張嘴,一直叭叭叭地說話,唾沫星子都要飛他碗裡了。他往林一航那邊一靠再靠,直到兩人胳膊碰著胳膊,大腿挨著大腿,感覺自己勉強脫離了陳子灝濺射的範圍,才鬆了口氣,安心地吃起了東西。

林一航卻有些食不下咽了。本來桌邊就熱,吃涮的東西更熱,秦錚又跟他貼在一塊兒,他又緊張又害羞,臉色蒸得通紅,身上漸漸冒出汗來,心裡咚咚咚地擂鼓,吃了幾口就不太想動筷子了,整個人貪涼地直往玻璃窗上貼。

秦錚用腿碰了他一下,低聲說:「坐好了,那邊涼。再吃點兒,然後……」

林一航無奈地直起來,瞥了眼興致勃勃和于澄說著話的陳子灝,湊到秦錚耳邊說:「我知道。可是,陳子灝呢?他也是燈泡啊。」還是最亮的那個燈泡,完全沒注意到于澄旁邊的張瑜珉嫌棄得白眼兒都要翻上天了。

呼吸吹到耳洞裡痒痒的,秦錚拿著筷子的手緊了緊,「沒事兒,他一杯倒。」

「嗐,怎麼坐我旁邊還咬耳朵呢?我可聽見了啊。錚哥在這兒亂黑我,我可不是一杯倒,怎麼著也要三杯吧。怎麼說?喝嗎喝嗎?」

「嗯,那喝點兒吧。」秦錚懶懶地附和著,「好久沒喝了,喝點兒回去睡覺。」

陳子灝顯然是那種菜還愛喝的,當即喊了服務生拿了啤酒過來,果真兩三杯下去就昏昏沉沉地要往桌上趴,倒也還挺老實,沒撒酒瘋。秦錚拎他出去,攔了個車把他往后座一塞,給師傅報了個地址付了錢,又溜溜達達地回來坐下了。

幾個人邊吃邊聊,眼瞅著十點過了,桌上還有一堆沒吃完,秦錚覺著差不多了,就用手肘碰了碰林一航,使了個眼色。林一航正臉頰鼓鼓地嚼著東西,接收到信號,趕緊咽了,先是悶頭坐了一會兒,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眉頭蹙起來,越蹙越緊,身子也彎了下去。

……演得還挺像。

秦錚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要配合他,一臉關切地摟住他,問:「怎麼了這是?」

林一航緊張的不行,偷偷揪著他的袖子,沒什麼底氣地撒謊,聽著還挺虛弱的,真像那麼回事兒,「我……肚子疼。」往他身上一靠,臉淺淺埋進他的肩窩,露著一邊紅得要滴血的耳朵。

秦錚扶著他站起來,手掌握著一截軟綿綿的胳膊。林一航偎在他懷裡,他竟然真的有些心慌意亂了,匆忙丟了幾句客氣話就架著林一航往外跑,留下張瑜珉跟于澄面面相覷。

「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張瑜珉一腦袋問號,「搞什麼呢?」

于澄笑:「他大概想讓我們待得久一些。沒這個必要,我去你家或者你來我家,只要你答應,都很容易。」

張瑜珉往嘴裡塞了一筷子菜,並不搭腔,耳朵卻悄悄紅了。

第28章

醫生用鑷子將剪斷的縫線一一抽出之後,部分針眼滲出細小的血點,整齊地陳列在豎直的傷口邊緣,紅色與深褐色組合在一起,看上去有點兒像一幅忘了畫上葉子的果樹簡筆畫,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是畫得還算工整。

拆線並不很痛,秦錚只在消毒換藥時短暫地皺了會兒眉頭,很快,小臂上醜陋的傷疤被層層白紗蓋住,包紮好了。醫生交代了些注意事項,他有點兒心不在焉,左耳進右耳出地聽著,臨了問了句:「這疤……長好後明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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