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處出現位移,已經讓人安排骨牽引復位,趁他還沒醒可以做。」
「骨牽引疼嗎?」
「會有一定程度的疼痛,要看每個人的耐受程度。大概是在骨頭上穿一個大的長的鋼針, 起到重力牽引復位的作用。」
傅晏修從玻璃視窗收回視線, 皺起眉看向醫生:「……不打麻藥?」
「在打鋼針的過程中, 會對骨頭周圍的軟組織局部進行浸潤麻醉。但是在穿透骨頭的過程中沒有辦法進行麻醉,所以會有一定疼痛,疼痛的時間不會特別長。」醫生說著時比劃了一下鋼針的長度:「如果是他清醒的時候疼痛會稍微明顯一些。」
傅晏修眉心蹙得更緊了:「就沒辦法不疼的嗎?」
他下意識看向玻璃視窗, 見床上安靜躺著的宋鶴眠, 本就晦澀的心情這下更是布上陰霾,如果他可以強硬一些送宋鶴眠上班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本來就還沒好全的胳膊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還要打那麼長的鋼針。
垂放在西褲側的手骨節猝然收緊,因用力至泛白。
「如果在復位的過程中他實在是疼, 我們會斟酌加量。」
傅晏修見護士走到了宋鶴眠身旁,應該是在調整儀器, 準備送進手術室,他眸色微斂:「我先去看看他。」
一旁的陸野見況沒跟進去,把空間留給他們,然後拿出手機給宋鶴眠的父母打電話。
病房門緩緩推開,動作很輕, 像是怕吵醒床上的人。
「傅總。」護士長見傅晏修走了進來,她放下儀器的線,輕聲道:「他的血壓在慢慢恢復了,過會應該能醒來。」
傅晏修走到床旁,他注視著熟睡的宋鶴眠,垂放在身側的手抬起,握住放在被子上的手。
手的溫度有些涼,這傢伙那麼怕熱,又因為年輕身體總是熱烘烘的,怎麼可能會在那麼熱的天有那麼低的溫度。
他呼吸沉緩,將情緒壓了下來,骨節微顫,想握緊,卻又不捨得,怕弄醒宋鶴眠:「還是先不要醒的好,睡著可能沒那麼疼。」
「嗯,也是的。」
「大概什麼時候開始?」
「主任過來了,應該五分鐘左右就能開始。」
傅晏修輕撫著宋鶴眠的額頭,撥了撥他額前的髮絲,明知道自己要問的不可能,但他還是問了句:「我不能坐在他旁邊看著的,對吧。」
護士長:「……」別難為他們打工人了,她苦笑搖頭:「知道您很擔心,但原則在這,真不能的,傅總。」
「我知道。」傅晏修看向護士,見她有些緊張:「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
護士長:「…………」汗流浹背了,老闆。
她多怕下個月工資少一半。
叩叩——
「護士長,主任進手術室了,我們可以過去。」病房門外的醫生探了半個身進來通知道。
護士長:「好,我們這就過去。」
傅晏修見護士長去調病床,手握上床邊的護欄:「我可以一起推過去嗎?」
護士長早就見識過自家傅總的上心程度,畢竟上次住院也是親力親為照顧,她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
陸野剛放下手機,就看見病房門打開,病床被推了出來,他連忙上前,看向傅晏修:「傅老師,現在去做什麼?」
「去做骨牽引復位。」傅晏修推著病床,眼神卻只落在床上。
直到推入手術室,關上門,目光才慢慢收起。
手術室外陷入短暫的沉默。
兩人並排站著,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陸野其實想說些什麼,只是他看見傅晏修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安排,畢竟又不是誰都跟宋鶴眠一樣那麼好哄,給點好吃的,買點好玩的就能開心了。
「那個,傅老師,我已經給小眠爸媽都打電話了,他們正趕過來。」
「好。」
「你也不要太擔心,這傢伙從小就不愛哭,皮實肉厚,以前讀小學的時候都敢跟高年級霸凌學生打架,個子都還沒人家高,吵都要吵贏對方。」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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