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懸跟在後面,寶貝得跟什麼似的:「你小心一點,別摸死了,種樹的說頭幾天不能動它們。」
蔣寄野不樂意了:「……摸一下就能死,我屬老鼠藥成精的,我摸你不也摸好多回了。」
薄懸:「……。」
蔣寄野在他眼皮子底下將每棵樹都湊近看了遍,看完拍拍手上灰塵:「算你運氣好,起碼還有倆藍莓樹是真的。」
薄懸聽得一愣一愣的,看著他,半天扭頭看向另外的幾棵。
什麼意思。剩下幾棵果樹不是真的?
蔣寄野抄起旁邊立著的鐵鍬,繞著圈在小樹苗地下挖出一條排水坑,給薄懸介紹:「這倆兄弟不叫車厘子,它們真名叫海棠果,顧名思義將來樹上只能長出來海棠果子長不出車厘子,這倆櫻桃樹,這邊的一棵確實是櫻桃樹沒錯,但瞧見沒它倆葉子長得也不一樣,另外一棵是南美假櫻桃,也叫文定果,估計商家自己也被騙了,而且櫻桃是異花授粉植株,起碼要有兩棵樹才能互相授精長果子,所以你要想看它長櫻桃給紅糖,回頭咱們得先給它找個男朋友or女朋友栽在它邊上。」
薄懸聽完,陷入沉默。
蔣寄野拍拍他肩膀說:「別灰心,在哪買的,下次換一家。」
薄懸說了來源。他的助理特意貨比三家,找了家專業園林公司拿的貨。
蔣寄野說:「恭喜宿遷大學又添一名優秀學員。」
薄懸:「……大學?」
蔣寄野:「宿遷,你不是從那買的嗎,最大花木之鄉,裡頭騙子也出了名得多,什麼貨不對板的、以次充好、無中生有,每十個種花種樹人裡邊起碼八個被那地方的商販忽悠過,踩過的坑買神苗的錢就當給自己交學費了,說的就是你這樣的。」
離譜,二十一世紀了還在有人賣假貨。薄懸靜了兩秒,扭頭要給助理打電話,被蔣寄野手快給拽住了:「哎,你幹什麼去??」
薄懸冷靜地說:「聯繫他們,讓他們賠我兩棵新的。」
蔣寄野:「……可以了祖宗,倆小破樹苗,種也種好了,你拿到新的,舊的打算再挖出來還給人家嗎?」
薄懸看著幾棵樹苗。
還回去怎麼了,他買的車厘子和櫻桃,本身是商家貨不對板故意欺瞞他。
蔣寄野一看他還真考慮挖出來還回去的可能性,頭都大了,較真沒毛病,但是倆人好不容易有個美好周末,寶貴時間都花在琢磨雞毛蒜皮上了,紅糖從屋裡跑出來餓得急眼扯他褲腳,蔣寄野索性直接動手將人扛起來:「吃午飯了,進屋,回頭再說,幾點出來的。你臉都曬紅了。」
蔣寄野計劃帶薄懸還有紅糖去郊外國家森林公園遛遛彎,呼吸一下室外新鮮空氣。
下午,兩點多鐘,薄懸的助理先找過來了。
蔣寄野在客廳陪紅糖玩,人拿著資料上樓進了薄懸的書房,門倒是沒關,一陣嘀嘀咕咕,聽起來一群人在開線上會議,蔣寄野大概知道出去玩要泡湯了,不打擾他們,帶著紅糖下樓玩扔飛盤。
沒多時,助理拿著一沓資料匆匆忙從屋裡出來,人踩著恨天高,剪短了頭髮,對比多年以前成熟幹練許多,路過時一板一眼地對草地上的蔣寄野招呼:「蔣總。」
蔣寄野拿過紅糖嘴裡的飛盤,停下來問:「哪邊的案子?」
助理焦頭爛額的:「跟恆河的,下邊海辰一期的項目出了點岔子,可能要重新估算補簽新協議。」
蔣寄野:「要出差?去幾天?」
他明明是正常聊天的語氣,助理卻處境尷尬起來:「蔣總英明,要去鷺島待上幾天,順利的話這周內應該能結束。」
說話間,薄懸換了身正式的衣服出來了,拿著手機在跟人通話:「我現在出發去機場,你派個助理……那行,我們見面聊。」
助理無聲去門外候著了。薄懸掛完電話,匆匆湊上來在蔣寄野臉上親了下:「我儘量早點結束,你在家好好吃飯。」
「你還管起我來了。」蔣寄野臉色到底好看了一點點。
薄懸這些年出差一直沒斷過,然而黏人的蔣大少爺仍然沒能習慣一個人,對猝不及防到來的分別十分怨念,但他也不會說出我跟你一起去的傻話,他去不夠人添亂的,反而影響薄懸指揮。
蔣寄野一直送他到大門外上了車:「不用著急,路上注意安全知道嗎,有事給我打電話,飯按時吃,男朋友守則記不記得,在外面不准喝太多酒,哪個不長眼的敢灌你你讓助理給我打電話,我親自過去找他聊聊,還有晚上十點鐘之前一定要回酒店,到時候我給你電話,應酬吃個飯可以,不准跟哪個人交往過密,男的女的都不行……」
車上的司機和助理默默裝木頭人,今非昔比,不會像最開始那樣忍不住面目抽搐了——總之每次出門老慣例。假裝沒聽見蔣寄野的囉里囉嗦。
蔣寄野忽然一頓,想起個重點:「恆河那邊,梁丘河也親自去嗎?」
薄懸立刻說:「沒有,他最近在忙別的項目,我好幾個月沒見他了。」
蔣寄野勉強放下心,姓梁那傢伙太沒節操,防火防賊防學長,不然他這麼漂亮一老婆太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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