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蔣寄野甦醒過來,旁邊床鋪已經沒人了。
走出來到客廳,薄懸和昨晚同樣的姿勢,不過手裡的書換了一本,一邊耳朵上塞著一隻耳機。
蔣寄野靠著臥室門打量他:「我算知道你黑眼圈怎麼來的了。」
薄懸抬起頭,又看看時間:「你每天起床時間還真一模一樣,像個機器人。」
蔣寄野:「科學研究表明適當休息有助於提高大腦處理信息的效率。」
「會的,休息過了。」薄懸走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下,「你先去刷牙,我剛才叫了早點。馬上就到。」
蔣寄野說:「你幾點起的?幹嘛不早點叫醒我?」
「忘記了。」薄懸臉色不太好,總體精神仍然充沛,想來大腦長期適應高強度勞動,只是身體上有點吃不消,低頭揉揉發酸的眼睛。
蔣寄野只覺他一舉一動都非常可愛,雖然是個成年人,但會有種把人揣兜里的衝動:「真忘了假忘了?哎,你早上起來照鏡子了嗎?」
薄懸動作停了,抬頭懵然道:「照了,也洗過臉了,怎麼?」
蔣寄野:「你後腦勺的頭髮炸得像個蒲公英——頭髮沒全吹乾睡覺就會這樣,不知道還以為你被炮轟了。」
薄懸摸摸後腦勺,難怪一早感覺後腦冒涼氣呢。
蔣寄野路過身後跟著摸了一把,手感還怪好,毛茸茸的。
進浴室去洗漱,隱約門鈴響了,蔣寄野聽見薄懸走到門口和人說話,隔幾分鐘弄關上門,腳步聲回到客廳相連的開放式餐廳,接著廚房響起水龍頭嘩嘩和洗涮的聲音。這種時刻清楚另一半在做什麼的感覺還挺奇妙的。
假期好不容易有空聚在一起,蔣寄野本打算帶人出去玩一玩,他是個屋裡待不住的主,學校幾星期的課都快憋壞了。
不過觀薄懸頭天晚上奮戰到半夜的情形,一分鐘恨不得掰成兩半用。蔣寄野臨時變了卦,在薄懸問他幾點出門時,蔣寄野說今天哪也不去,有內鬼,假期出遊計劃終止。
薄懸摸不准他是不是生氣了:「我已經把時間騰出來了,去唄。」
蔣寄野坐在沙發上不動彈,想了想:「我沒空。」
薄懸疑惑:「你要幹嘛嗎?」
蔣寄野噎了一下。
他不幹嘛,毛線事沒有,為了薄懸老實休息隨口找的說辭。
偏偏薄懸在儘量想讓他高興,一副一切遵循你的意見的遷就態度。蔣寄野不好糟蹋他這份心意,你為了我騰時間,我為了讓你休息,取消約會計劃什麼的,不行聽起來倆人都蠢蠢的。
小公寓一畝三分地,沒有院子也沒有狗,蔣寄野被問的有點急眼,可憐想找藉口說我今天要健身都不行。
蔣寄野靈光一閃,先發制人地說:「你今天早上為什麼一個人先起床,知道今天是什麼重大日子嗎?」
薄懸愣了愣,認真思考一番,回答:「不知道。」
蔣寄野:「我就知道你不記得,今天是我們在一起整整一個月的戀愛紀念日!整整三十天了!」
薄懸極慢地眨了下眼,呆呆地說:「……sorry,我給忙忘了,要不這樣,你大人有大量,再給我個機會戴罪立功、將功補過。」
蔣寄野差點就被他的伎倆給收買,難怪人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好在危急關頭把持住,連忙清清嗓子端住表情:「這次就算了,我也是剛想起來,今天哪也不去,大家一塊擱家反省,一人一間屋,你去臥室,我要跟人打遊戲,別來吵我,睡你的覺去吧。」
薄懸想了想,哦了一聲,拿著書本聽話進到臥房去了。
人被糊弄住了,蔣寄野跟著鬆口氣。換成從前他哪會拐彎抹角地這麼哄人,他不兜頭把人罵一頓都是輕的,今非昔比,家裡請回來一尊神仙爺,不能磕著碰著,得捧著哄著,不過結果看來自己還是有一家之主的風采的。
蔣寄野單方面發起完一次對對象的攻擊,隔了幾秒腦內風暴,琢磨剛才是不是太入戲,說話太大聲,薄懸也不反抗一句。
草,該不會把人整哭了吧??
蔣寄野假裝去廚房倒水喝,從臥房門口過往裡看了一眼——還好,薄懸坐在床上在看書。
蔣寄野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端著杯水走進去:「喝不喝水?」
薄懸說喝,蔣寄野遞過杯子到他手裡。
薄懸喝完一整杯水,握著空空的玻璃杯,坐在床邊沉思兩秒沒動彈。
蔣寄野瞄他兩眼:「你想說什麼,說。」
薄懸反而不太好意思:「你放了假大老遠過來找我,我昨天睡前忙著看書,沒陪你,早上一個人又先起了,好像是有點太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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