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明確自己喜歡蔣寄野,這條路並不好走,自己麻煩纏身,是個拖累,這是他沒有一開始就去找蔣寄野的原因。
後來蔣寄野主動跟他說話,加了他的聯繫方式,頻頻找他出去玩,薄懸忍不了了,他想把蔣寄野搶過來,希望後半輩子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但同時知道自己是個寡淡的人。擔心和自己談戀愛會很無聊,很委屈蔣寄野。
薄懸朋友不多,界限分明的情況下,他沒見過別的情侶朋友是如何相處的,只能觀摩著身邊人和電視,學習如何做一個戀人。
但是蔣寄野說喜歡不應該是這樣的。
薄懸有點茫然。
蔣寄野剛才問他在想什麼。他其實在想,如果薛明澤昨天晚上倒給他的酒里不是迷藥,而是那種藥就好了。電視不都是那麼演的,喝了之後一定要發生關係才能解毒。
蔣寄野肯定不會見死不救,而一旦救了他,就肯定不會再計較從前的那些小伎倆了。
薄懸看著蔣寄野的背影,叫道:「蔣寄野。」
蔣寄野說:「幹什麼。」
薄懸放軟聲音說:「那你認為喜歡是什麼樣的,教教我唄。」
出乎意料地,蔣寄野說:「我也不知道。」緊接著又補充一句:『但肯定不是你這樣,兩個人在一起的前提是要互相信任,互相坦誠。」
好吧,這擺明在內涵他。
薄懸換了個提問角度,「你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麼反應?」
蔣寄野哪知道什麼反不反應的,他總共就談過半次戀愛,教訓薄懸完全是五十步笑百步。但是他不願意被看穿,翻過身來後腦枕在一邊屈起的手臂上,隔了一陣,才不太情願地認真答了:「會總想起他,會擔心他,想了解他,去哪裡會告訴他一聲,好玩的地方想帶著他去,好吃的東西想帶他一起吃。屁大點的事都想找他聊聊。」
薄懸想像著換成他是被喜歡的那個人……算了,太幸福了不敢想。
薄懸接著問:「如果她不喜歡你,你怎麼辦?」
蔣寄野沒好氣地想能怎麼辦,不喜歡我只能說明他沒有眼光,這種沒眼光的放出去也是禍害別人,他當然拿繩子捆也把人捆回家。
蔣寄野不想暴露自己太霸道的一面,雖然他表現得一直很專制來著。他爸教育過他大男子主義在另一半身上要不得,除非他沒打算跟人過一輩子。
蔣寄野沒再接茬,清早聊些情情愛愛的話題還是太超過了,容易衝動,掀開被子下床:「起床了,洗臉刷牙。」
把裡間的衛生間留給薄懸,自己開門出去了。
蔣寄野夜裡出了不少汗,叫了兩份早飯,先進浴室洗了個澡,圍著浴巾拿毛巾擦擦頭髮,擠上牙膏刷牙。
沒多時,薄懸過來敲門。鬢髮沾著水跡,已經做完個人清潔工作,倚在邊上看著蔣寄野洗漱。
蔣寄野問你幹什麼。
薄懸刷個牙的功夫有點回過味來了,如果想法能具象化,他頭頂一定頂著個發光的小燈泡——
蔣寄野生氣的點和他以為的點不太一樣。
他以為蔣寄野知道他的小心思後會大怒,說你原來是這樣的陰險小人,竟然算計我,你太可怕了,再見,以後別想我再搭理你。
但是蔣寄野一直以來的態度是:不明白,不理解,但是保持尊重,沒拆穿,觀看他拙劣的表演,等著他下一步出的餿主意,也是想要尋求更多佐證弄明白他的目的。
如果他沒去招惹薛明澤,蔣寄野大概也不會攤牌。看似大大咧咧的蔣寄野出生在一個體面家庭,實則有著不動聲色的善良,很善於保留別人的體面,給人留餘地。
直到,他應了薛明澤的局,蔣寄野把他找回來,罵了他一頓,並告訴他喜歡不應該是這樣的。
薄懸看著刷牙的蔣寄野,問他:「那我要是改了,我還能繼續喜歡你嗎?」
他不問我們能不能在一起,只問我能不能喜歡你。
蔣寄野看穿他的心思,但就算再是鐵石心腸的人,對著薄懸刻意裝乖的表情也放不出狠話來。
這人太知道他喜歡聽什麼,也有一張太占便宜的臉了 。
蔣寄野吐掉漱口水,在水龍頭底下哐哐涮牙刷,心不在焉地說:「看你表現吧,還要考察一段時間。」
薄懸追問道:「排隊嗎,表現得好可不可以挪到前面一點?」
蔣寄野沒脾氣了,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再調轉過去指指對方:「雙向考察,懂嗎,你認識我也才幾周時間——別說我什麼樣你都喜歡,太不可信了,我有時候自己都煩我自己。」
薄懸撐著洗手台,帶著討好地看著他說:「我肯定不煩你,我什麼時候也不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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