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寄野:「……」
蔣寄野說不下去了,心裡有點發軟,被他潮濕的臉蹭得也起了一陣酸澀之意。
是啊,人為什麼要哭,好端端的誰願意哭,在外面挨了打,學校網上又挨了罵,想找人訴苦都沒地方可去,爹媽雖然都還在世活著,但是一個不靠譜丁點指望不上,一個再婚了有個新家庭,剩下薄懸孤零零一個跟沒什麼兩樣了。
受了再多的委屈,心裡再難受,他也只能回宿舍躲著。
就像今天這樣,大冷的天,一個人大清早拖著傷病去輸液,半道里又因為誣陷的事被緊急叫回學校聽教訓,好不容易結束了還碰上蔣寄野這麼個暴脾氣被一頓削,換誰誰能受得了。
半晌,蔣寄野伸手在他肩膀處拍了拍:「好了,我不說了,你先坐好,這還在你們學院樓底下,雖然周末沒什麼人——算了,這都中午了,待會吃個飯我領你去醫院再看看去。」
薄懸聽話把手鬆開了,抽了下鼻子:「不用去醫院,該做的檢查都做完了。」
行,不去就不去,誰讓你是大爺。
蔣寄野從擋風玻璃下的紙盒裡扯出一沓紙巾遞過去:「飯總得吃吧。」
薄懸低低嗯了一聲。
蔣寄野說話時特意避著眼睛沒去看他,聽他鬧貓一樣的動靜,只覺渾身刺撓,哪哪都不對勁,埋頭折騰暖風把出風給調小了點——內外溫差不能整太大了,待會下車沒感冒也真變成感冒了。
等出了校門,就近找了個商場,上樓找家餐廳吃飯。
蔣寄野一早接到向秋月的電話,早飯只來得及動了一口就出門了,這會兒愣是沒感覺到餓,席間隨便動兩筷子就飽了,中間出去打了兩個電話。
再回餐桌前,桌上剩下的飯菜被吃得差不多了。
薄懸端坐在著一側,露著乾乾淨淨的額頭和眉眼,臉色明顯比學校那會紅潤了一些。拿掉帽子後,頭髮有點凌亂,吃相慢條斯理的,竟然還沒停筷子。
蔣寄野猜著他能吃的原因了:「你早上沒吃飯——你不是起得挺早的嗎?」
薄懸放下筷子:「那會兒頭暈,不想吃,後來就給忘了。」
蔣寄野心說難怪呢,手冷成這樣。
吃飽喝暖,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不少。
蔣寄野靠著椅背有一搭沒一搭擺弄手機,坐著消食,沒話找話問薄懸:「學校論壇發帖的人和打你的人是一夥的?什麼過節,值得大動干戈的。」
「不是一伙人。」薄懸情緒也鎮定下來了,端著杯子慢慢道,,「學校論壇的事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發帖子的人,我好像能猜出是誰。」
「誰?同學?」蔣寄野沒跟他計較那句添麻煩。
薄懸一頓,感嘆說:「這都能被你猜出來。」
蔣寄野無言道:「你誇我也挑點實在的,那兩張照片角度一看就是站你們經管宿舍樓上拍的,不是一個專業里的同學,誰吃飽了閒得慌找你的事。」
薄懸點頭:「你說的沒錯。」
蔣寄野:「……誰讓你說這個了。」
薄懸清楚他想問的是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怎麼說,倒也不是特別大的矛盾,他罵你渣男,我就跟他吵起來了。
薄懸抿了口茶水,避重就輕地說:「不確定是不是,一點小矛盾吵了兩句嘴,舉報的事我也沒有真的挨處分,反正再過一年大家畢業各奔東西,沒必要再跟人家當面對峙,過去了就算了。」
蔣寄野看了他一會。心中冷笑想你倒是大度,也不看看別人是怎麼對你的。
飯後,蔣寄野到底沒順著薄懸的意,拉著人去最近的醫院幾個科室輪轉著一圈。
醫院得到的檢驗結果和薄懸所說的情況相差無幾:輕微腦震盪,背上的皮肉傷,各內臟沒有損傷,近期不要操勞多臥床靜養。
他在做檢查的功夫,蔣寄野一個人坐在外頭走廊椅子上無聊地擺弄手機。
論壇發帖人的真實身份查得差不多了,果然如猜測一般是經管專業的學生。
這個不重要,蔣寄野更在意的是校外發生的那點事。
在聽說薄懸已經報警抓走打他的人後,他背地找了點關係,半天就把報案的信息搜尋匯集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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