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家裡聽起來是開酒店的,聊了幾句,說已經讓人把飯菜備好,盛情難卻。於是蔣寄野又被捎帶著去他們家酒店蹭了頓晚飯。
一頓飯吃完轉眼就是八點鐘。
邢嶽麓處在興頭上,在手機上呼了幾個朋友,準備換個地方續攤接著狂歡。
蔣寄野明早還有課,一向懶得參與他們的夜間活動,說了聲先走就準備回學校了。
邢嶽麓喝了點酒,本來靠在椅子上迷迷瞪瞪玩手機,一聽這話立馬蹦起來拽住他胳膊,回頭沖另一邊說:「哎,余妹妹,你剛是不是也說明天還有事要回學校的,正好,我哥也回,你搭他車,路上還有個伴。」
蔣寄野看了邢嶽麓一眼。
飯間那會邢嶽麓總給他和余研遞話茬,蔣寄野就回過味來了:這丫的不當採花大盜,改行想當月老了。
你腦子沒事吧??
邢嶽麓招呼完,扭臉特高興地給蔣寄野使眼色:都是兄弟,不用謝我。
當著余研和在座其他人的面,蔣寄野不好直接給邢嶽麓一拳頭,錯身的時候遞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你丫的給我等著吧。
邢嶽麓沒看懂,興奮地一路下樓把人送上車,臨別隔著車窗像模像樣地叮囑蔣寄野:「哥,記得是回學校哈,余妹妹臉皮薄,你可別直接把人領回家了,那樣我岑姨是高興了,我跟余意沒法交代。」
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蔣寄野壓低聲音揮手趕他:「用得著你說,趕緊滾蛋。」
回校路上,大概時間太晚的緣故,車內的氣氛比來時沉默了許多。
蔣寄野怕余研一個女生夜晚黑燈瞎火的害怕,把音響打開,沒話找話主動開口緩解氣氛:「邢嶽麓一直這性子,唯恐天下不亂,晚上喝嗨了,你甭搭理他。」
余研臉紅著笑了下:「沒關係——我看你晚上一點沒碰杯子。」
「我酒量不行。」蔣寄野說,「喝了也開不車了。」
余研低頭繞著手指頭:「不喝挺好的,我就希望我哥能少喝點,每回喝醉了到家又要弄醒酒湯又要讓人給他換衣服,至少折騰一倆小時才肯清靜下來。」
「你哥嗎。看起來不像。」蔣寄野說,「氣氛到了,適當喝點也沒什麼。」
「他也就看起來比較沉穩。」余研回頭看看,伸出手從后座拿過來樣東西,皺著眉毛半真半假地沖蔣寄野不滿抱怨:「諾,剛給他的圍巾戴都沒戴,轉眼就落你車上了。」
蔣寄野笑了,這兄妹看起來也是一對冤家:「回家太高興,著急下車給忘了。」
余研沒說話。
開過一個紅綠燈路口,余研紅著耳朵把折得整整齊齊的圍巾放在膝蓋:「他不想要就算了,我還不想給呢,今天麻煩你兩回了,你要是不嫌棄這圍巾就當謝禮放你車上了,我哥沒用過,哪天你想起來就拿出來用,想不起來就放著。」
蔣寄野不是傻子,人家女生親手織的東西不論貴重,意義不言而喻。
它可以送給親哥,可以送給關係好的朋友,但絕不會當成隨手的謝禮給一個剛認識一天的陌生人。
他笑道:「可別,這太貴重了,我可不敢收,回頭你哥發現圍巾不見了,知道在我手上一準得找上門跟我要。」
余研抓著圍巾的手緊了緊,又鬆開手,也有點後悔開口了,低聲說:「是,給人送謝禮也得送件新的,哪有拿舊的給別人的道理。」
蔣寄野不是很想接話。這會好像說什麼都不太對。
開了一段路,到底不忍余研一個人冷場尷尬,蔣寄野看眼駕駛台上的紅色柿子,說道:「新的舊的,沒那麼多講究,心意到了就行。」
余研嗯了一聲,低頭沒吭聲。
好了,這下換成蔣寄野冷場了。
余研早就注意到面前台子上的小柿子,因為車子外觀張揚,相比之下車內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多餘配件和佩飾,如此一來多出的小物件就格外地顯眼。
余研好奇打量著柿子:「好漂亮的石頭,這是柿柿如意的意思嗎。」
「對。」蔣寄野坦率地說,「買給前任的,前任沒要,又扔給我了。」
余研:「……額。」
不管余研怎麼想的,蔣寄野感覺渾身輕鬆下來,他早該這麼說了:「對了,我前任是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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