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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漲、疼。

一個簡單的按掉鬧鐘的動作都讓蔣寄野齜牙咧嘴戴上痛苦面具。

蔣寄野保持著中風一樣的動作扶著樓梯下樓吃早飯, 期間把自己罵了七八遍,在車庫硬是咬著牙做了幾個伸展動作把酸疼的筋拉開才出了門。

蔣寄野像頭老牛拖車一樣慢吞吞趕往學校。

等紅綠燈的間隙,邢嶽麓像一隻等著吃瓜的猹捧著碗找上了門,

這傢伙因為地理時差, 吃瓜都比別人慢一步——主要原因還是那天挨了蔣寄野的罵後越想越氣,把手機里和薛明澤的共同群聊都退了, 以至於錯失國內第一手消息。

邢嶽麓的嚷嚷聲透過外放音響充斥車內空間:「你請了一堆小明星給對象過生日辦音樂節?不通知我?還是兄弟嗎,你早說啊,我趕回去給你撐場面,一準辦得比這還要熱鬧八百倍, 正愁放假了在這邊閒著沒事幹。」

蔣寄野說:「你要真閒你買兩隻豬回來養,養倆月正好趕上過年給我家狗加菜。」

邢嶽麓還想爭論,蔣寄野一句話把人堵回去了,「甭問了,已經分手了。」

猴年馬月的事了,現在特麼來問。

等你回來撐場面,他可以準備一個人過八十大壽了。

邢嶽麓猛地沒收住,被給噎得打了個嗝:「……分,分手了,這才幾天?這麼快??」

蔣寄野:「不分留著過年嗎?」

他也是腦子有坑,什麼家庭不幸有個家暴的爹,別人說了他就信。

要不是一時興起,關心他那個家暴的渣爹有沒有再婚去禍害別人,讓那服務團隊的查了查。

據說,男人是出過軌,夫妻感情破裂,但是沒敢在家裡動過一次手,因為前妻家裡還有點勢力,反而離婚鬧得厲害的時候被那邊娘家人把腿給打折過一條,現如今走路還有點不明顯的坡腳,逢人就罵他兒子眼睜睜看著他挨打不救,是條白眼狼。

又聽說,人最近生意不景氣,欠了一屁股債,金額不大,但是走投無路正追著前妻和兒子要錢。

有這樣的爹也是夠辛苦的。

別人的家事輪不到蔣寄野置喙,看薄懸的態度八成也沒想讓外人知道,更別提讓人插手了。

後續甭管薄懸打算如何回應他那個爹,打官司也好,給錢也罷。蔣寄野思忖著,留下的房子車子以及車上的手錶儲值卡乃至於那個玉石的柿子,隨便哪一樣拿出去都夠他打發十個要債的爹了。

邢嶽麓那頭像被噎死了一樣沒動靜。

天邊初升的太陽穿透薄霧照進來,蔣寄野眼風掃到邊上有個亮光,扭臉一看,一顆圓潤剔透的紅色玉石小柿子靜靜躺在副駕駛門上的凹槽里。

蔣寄野摸過來看看,皺起眉頭,隨手放駕駛台上了。

他看著前方路況,對邢嶽麓說:「我在路上,沒事掛了。」

邢嶽麓沒敢繼續觸他霉頭,顧左右而言他,支吾一陣還真想起件事:「那什麼,我過兩天就回國了,你來機場來接我唄,半年沒見了咱一塊吃個飯。」

「行。」蔣寄野直道,「航班號發我。」

邢嶽麓已經做好七請八請才能請動這尊大佛的準備,聞言暗暗咋舌。這麼爽快就答應了。麻溜把航班信息發過來,心裡琢磨著他哥分手了好像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哈。

蔣寄野心不在焉地上了一天的課,球也懶得去打了,傍晚吃過飯溜達回到宿舍,在門口撞上急匆匆往外走的夏傑。

他對著蔣寄野隨口招呼一聲,只見話音還沒落到地上,人已經大步進了樓梯間。

這是趕著去拯救世界?

蔣寄野一頭霧水,問屋裡打遊戲的舍友:「夏傑幹嘛去?」

相比之下十分淡定的舍友說:「我剛要沒聽錯,他那個失戀的朋友又來了。」

蔣寄野:「……又失戀了?」

舍友:「舊病復發——通俗點講,就是稚嫩的少男回憶起失戀的往事,心理防線又崩塌了一回。」

蔣寄野:「……」

上回不是已經病癒了開始找下家了嗎?

舍友像是讀懂他的內心台詞,依照往日閱覽愛情電影無數的經驗,自言自語感嘆:「男人嘛,就是自尊心強,在兄弟面前總得嘴硬一下假裝自己不是被人拋棄的舔狗,但就像身心被摧殘透了的五十歲老男人,硬也硬不了多久,兩杯啤酒下肚就堅持不住原形畢露了,這叫什麼,這就叫多情的人總被無情的人傷——哎你那海綿寶寶氣球還要嗎,都癟了,這下總能給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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