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個。」蔣寄野回頭問薄懸,「要哪個,你自己挑。」
一個氣球愣是整出了霸總包店面結帳的派頭。好幾個路人都地看過來。
薄懸表情自若,笑著對小販說:「海綿寶寶和派大星各來一隻。」
小販:「好嘞。」
蔣寄野摸了下頭盔面門,確認防風面罩扣得好好的,臉還沒丟乾淨。
他摸出手機掃描小販的二維碼,注意到小販一雙手溝溝壑壑仿佛飽經風霜,兩側頭髮也凌亂斑白,看眼睛卻不像上了年紀的人,想必在街頭風吹日曬的生意也沒有他想像得那麼輕鬆。
蔣寄野多看了兩眼,在付款頁面點幾下,招呼:「付過去了啊。」
那大哥剛點完頭,聽見手機響起提示音提醒到帳五百塊,猛然一愣:「哎,小伙子你是不是給錯了。」
車子已經一溜煙順著左拐的紅綠往前離開了。
薄懸手裡拽著海綿寶寶和派大星,這東西的體積比想像得大,很吃風力,速度一快,倆玩意就噼里啪啦撞得跟打起來一樣,蔣寄野不得不鬆懈擰油門的手,一路慢得像個老牛拖車地回了學校,以免它倆兄弟在半路上暴斃,那樣還得再買倆新的補償給后座的大爺。
蔣寄野洗完澡出來,擦著頭髮,盯著拴在床柱子上的黃色大海綿氣球,抬起一隻手屈起手指輕輕彈了一下。
舍友回過頭,說,「學校附近還有賣氣球的啊?」
蔣寄野說:「外頭買的。」
舍友:「哦,可惜。」
「可惜什麼?」蔣寄野本以為還以為他要嘲笑自己,但是怎麼聽出一股別的意思。
舍友頭也沒回說:「我尋思要是咱們學校賣的,我去瞅瞅有沒有巴斯光年,也搞一個回來放在床頭。」
蔣寄野:「……」
舍友:「你怎麼沒把它好兄弟一快買回來,它一人多孤單。」
蔣寄野心說真該介紹你跟經管的某個人認識認識。你們肯定有共同語言。
蔣寄野:「你哪來這麼多怪問題——它兄弟太難伺候了,要不起。」
一旁葉駿扶了下眼鏡,正經地說:「寄野,你要不把繩子放長一點,別離床頭太近了,裡頭充得可能是氫氣,小心碰見明火會爆炸。」
「沒事,氦氣的——」蔣寄野說著,伸手又彈了一下,他逛街經常給小清漪買這種氣球玩,「咱們宿舍又沒人抽菸,過兩天看煩了就扔了。」
舍友說:「哎,不要記得給我。」
蔣寄野瞥他一眼:「那你等著吧。」
晚上吃飯的時候,蔣寄野拿出手機翻了翻。
沒消息——
什麼都沒有。
在一起的時候一天表白八百次,一分開,各回各家,就直接玩失蹤。用完就扔,還敢內涵別人是渣男。
蔣寄野對著風景頭像天馬行空地設想,這人不會微信里有個魚塘吧,消息列表百花齊放,忙碌到一眼望不到頭,所以不見面的時候壓根想不起蔣寄野這號人物來。
不過這人生活又好像挺單調挺無聊。
他的朋友圈裡除了偶爾發張風景圖,三年可見的範圍內,看不出任何旁人的信息,不知道是特別分組了還是有意識地不願意透漏自己狀況。
蔣寄野忽然一頓——薄懸兩分鐘前更新了一條新內容,是張圖片。
只見天空和校園的清新背景,畫面中,一隻手輕盈地牽著一隻粉紅色的派大星卡通氣球。
蔣寄野看了一會,手動叉掉圖片。
幼稚。
服務團隊那邊,一次主動一次天氣因素被動,算起來總共鴿了蔣寄野兩回。
蔣寄野沒什麼反應,他們負責人先坐不住了,思來想去,生怕得罪蔣寄野這群二代們被斷了財路,主動找上門聯繫了他幾回,為表歉意,提出要退回一部分款項。
蔣寄野見他實在過意不去的樣子,倒還真想起件事。
他問:「你們這邊能不能幫我查個人。」
對面立刻道:「可以,您說,蔣少。」
蔣寄野:「不違法吧。」
負責人:「您放心,我們都是正規合法的消息渠道。」
蔣寄野放心才有鬼了。這種私下查人底細的行為想當然不會太正規合法,但負責人這麼說,就代表接得住也裹得住,以往可能幹過不少次了。
「是這樣,有個男的——」蔣寄野說完開場白就卡殼了,不知道名字和身份,想想只得換個描述,「a大經管有個叫薄懸的大三學生……」
負責人很積極:「這人是吧,您就放心瞧好了,保證連他家寵物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您調查得清清楚楚。」
「不不。」蔣寄野趕緊糾正他,「不是這人,他父母好像早幾年離婚了,勞煩你幫我查一下他的父親後來再婚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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