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澡前就在賽點了,現在怎麼還是賽點呢?」妻子不滿道,「就為了看個球賽,覺都不睡了,不是我就不明白了,看這玩意能掙錢嗎?還能不能結束了?」
「能能能!」男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敷衍,「這不是加賽了嗎?就拖了一會兒。你先回去睡吧,我等會兒看完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起來我去送孩子上學。」
「你看到五點早上還起得來嗎?到時候不還是我去送孩子?」妻子翻了個白眼,不滿地道,「天天看人踢球,我以為你多愛呢,你那麼喜歡看我怎麼沒見你看過中國隊的比賽啊?搞得孩子也跟著你不學好,上星期在學校上體育課時踢球,結果把同學膝蓋都踢青了,腫了好大一片,還是我拎著牛奶月餅上門道歉的,那時候我怎麼沒見著你在呢?」
「我那不是公司有事,走不開嘛。」
「你走不開,我就走得開了?我沒事要做?」
「話不是這麼說的,老婆……」
兩人正爭執著,忽然身邊一道門被推開,眾人看去,潘向文穿著睡衣陰沉著一張臉、推著輪椅『走』了出來,目光掃了一眼電視上正在播放的球賽,眼底閃過一片煩躁。
大哥最討厭看見這些比賽,杭笑心一抖,趕緊把電視關了。
但潘向文已經看見了,冷冷地問了一句:「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鬧什麼?」
導師和餘下觀眾:「……」
不是,你們這麼玩的??
別說,這「正常人」和「傷員」的反串,反而莫名喜感,關鍵是台上的演員還都很認真很入戲,旁觀的人想笑也不敢笑。
蔣明看了一眼大哥,一條腿往沙發上一搭、很不痛快地陰陽他:「你不是也沒睡嗎?」
「我是被你吵醒的。」
「是嗎?我還以為你在偷聽呢。」
兩人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杭笑怕兩人吵起來,笑著去攔大哥,「他晚上喝了點酒,這會兒腦子不清醒,哥你別和他計較——」
「這會兒幾點了?」潘向文打斷她的話,點了點手腕上的手環,「兩點了開這麼大聲,自己不睡也不讓別人睡?明天鄰居打電話來投訴,你們兩個倒是都去上班了,樂得清閒。」
「沒有、沒有的事——」
「不是,我看會兒電視怎麼了?」蔣明依舊靠在沙發上,只是轉過半張臉來,神情很是不耐,「你不看體育比賽,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不能看?而且我都調到最小檔了,你還能聽見不是你自己神經衰弱嗎?明天鄰居投訴讓他來找我,我倒是要看看有沒有這號人。」
說著,又不吝地把頭扭了過去。
他這番輕蔑的態度瞬間點燃了大哥的怒火,潘向文重重地拍了兩下扶手,怒氣沖沖道:「你什麼意思?我問你蔣明,你在那兒陰陽怪氣什麼?」
「我陰陽怪氣?這話得先問你自己吧!」
「你!!」
眼看戰火一觸即發,杭笑趕緊擋在潘向文面前不讓他過去,拉偏架地和稀泥,「哎呀大哥,你別和他計較,他喝多了,別生氣啊,我這就讓他回去睡覺。你看我也說他呢,這半夜三更的不睡,確實是擾民……」
她根本不給大哥說話的時間,仗著他行動不便、強硬地把潘向文送進了房間裡,還不忘把門關上,「大哥早點休息,我們也睡了。」
說完,又趴門口聽了一會兒,沒聽到輪椅往外「走動」的動靜,才終於鬆了口氣。
「你也是的,跟他嗆聲幹什麼。」杭笑回到客廳,埋怨丈夫,「他說兩句就算了。」
「要不是孩子要上學,得靠他這套學區房才有名額,我才不慣他那臭脾氣。」蔣明不以為然,「這麼多年我忍了他多少次了?就他一個人日子不好過?大家不都是這樣嗎,又不是我把他腿撞廢的,搞得好像我欠他的一樣。」
「你受不了又怎麼樣,咱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回頭讓他把咱們都趕出去住,每天上下學開一個多小時的車,你就高興了?我可告訴你,到時候你開車送,我不管。」
蔣明被她這麼一通念叨,也有些煩了,「行了,我知道。」
杭笑知道自己丈夫是個牛脾氣,便不再勸,打了個哈欠回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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