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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過去,他手裡的人脈只多不少,甚至可能還握著一些外人看不到的幾分權利。

那是一套陰晦且成熟的運營模式,掌控者是表面行事果敢口碑無尚,實際上是不要命不怕死的的楊如晤。

維護正義維護當事人兩者並不衝突,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律師也並不單單只為外界所認為的『好人』進行辯護。

楊如晤嘴嚴,且辦事極其牢靠,可以當槍也可擋槍,沒有人會跟這樣的人為敵,更何況楊如晤極有分寸,很少會將人逼到絕境。

說白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尤其這份獨屬於楊如晤的關係網,它更像是一把雙刃劍,有制衡有幫扶,有猜忌也有信任,如何使用,全憑楊如晤自己。

但落在齊秉屹身上,那便是揮向他的尖刀,他可以與楊如晤鬥法,勝算也相當有把握,但若楊如晤出事,他背後的關係網有的是人爭先搶後來護他平安無事。

楊如晤給了他足夠的思考時間,齊秉屹企圖威脅:「楊律,我知道手裡過過多少不乾淨的案子,你真的一點都不怕?你背後的那些人也不怕?」

「乾淨與不乾淨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楊如晤說,「要是不信,我們大可以碰一碰,看看誰的損失多。」

有些東西要捏住要害,楊如晤下手狠,齊秉屹也不是吃素的,他竟然又調轉話鋒,關切詢問:「聽決明說了一些,如今非要逼我,也是為了他吧?叫什麼來著?宣贏?」

楊如晤抬起唇角,沒作聲,齊秉屹繼續威脅:「我知道你不怕死,他呢?怕不怕?」

「他呀,正好跟我相反,他怕死的很,」楊如晤舔了下唇角,緊接著又說,「不過沒關係,要是我出事,我第一個拉他陪葬,到時候我倆一起死,想必他會非常樂意。」

楊如晤軟硬不吃,斧頭鑿不爛,油水烹不開,齊秉屹咬牙切齒:「你這個瘋子!」

「多謝誇獎,」楊如晤掏了掏耳朵,懶得跟他打太極,「辦還是不辦?」

齊秉屹那邊又沒動靜了,楊如晤點了幾下桌面,耐心即將告罄之際,齊秉屹終於再次開口,他不死心地問:「那齊皓呢?」

聽著當真叔侄情深,楊如晤幽幽嘆口氣,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你折騰這麼久無非是在未雨綢繆,害怕到哪一天齊皓繃不住會把你漏出去,明哲保身這個道我懂,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口,但這份籌碼,也只夠讓我做這麼多,你要求保齊皓,未免強人所難。」

接著,楊如晤頓了一下,施恩似的補充一句:「我最多不在背後給你使絆子,讓你的金牌律師團好好發揮作用,能給齊皓摘多少,就看他們的本事了,怎麼樣,夠有誠意了吧?」

楊如晤話說的好聽,但明里暗裡就差把不識好歹四個字砸齊秉屹臉上了。

齊秉屹在電話里跟被人攥住了肺管子似的噗嗤噗嗤直喘粗氣:「我要就是不答應呢?」

「那好辦,」楊如晤乾脆道,「我就換個人保,齊皓這事也不難辦,我當初怎麼扶你上位,日後就怎麼扶齊皓上位,你去替他蹲大牢。」

齊秉屹發出粗糲的怪笑:「如晤,你氣瘋了吧,你要我處理決明,那可是齊皓的親姐夫,哪怕齊皓出來了,他會對你感恩嗎?」

「齊二爺,」楊如晤忽而客氣地叫他一聲,語氣不乏諷刺,「我們是老熟人了,若你當真看重周決明,他在我這裡滯留這麼久,碰壁無數回,怎麼沒見你來幫幫他?」

齊秉屹弄巧成拙,沒捏住楊如晤的軟肋,卻讓楊如晤死死地按住了他。

「最後一遍,」楊如晤下達通牒,「你辦還是不辦?」

一個沒有根基的侄女婿,一個手握他命脈的楊如晤,齊秉屹選擇誰,顯而易見。

周決明並未聽從楊如晤的提點在海安多遊玩幾天,當天晚上便回到了港城,還未進家門,齊秉屹身邊的司機讓他上車,說他父母最近身體不適,要他回家看一看。

周仕坤夫婦已然年邁,住在某個天然環境極好的莊園內頤養天年,周決明將港城看做了自家地盤,聽聞司機所說不疑有他,便直接上了車。

一路顛簸,加之車內氣味非常安神,周決明睡了過去。

再睜眼,一間方方正正的小房間,角落裡有吃有喝,頭頂燈光刺目,門窗俱被封死。

「周先生,」堅硬的門板上露出一塊兒手掌寬的縫隙,門外的人將餐盒放到地上,「好好養病,等您痊癒,您就可以出來了。」

天空的烏雲滾動,不多時陽光傾瀉耳下,周決明絕望的怒吼聲從窗縫中微弱地傳出來。

他住在齊秉貞當年關齊雅的療養院,這些年這座療養院幾番修整,如今是一家具有公益性的收容所,這裡包容性很強,什麼人都有。

為了讓周決明安心養病,有一些手續必不可少,那張薄薄的診斷證明在不久前剛剛到了楊如晤的手裡,此時就在他衣兜里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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