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起來其實毫不費力,起因是楊如晤的一個試探,後來銜接了一個巧合。
先前與傅序南確實是相親關係,楊如晤隨口應下賀成棟更多是想看宣贏的反應,奈何宣贏看著精明,實則有太多不開竅的地方,讓他白費了一番心思。
遇見傅序南也是意外,當時楊如晤出差在深州,受理一樁職務侵占案,檢察院階段當地檢方提出會面,楊如晤應邀前去。
這種情況其實並不常見,聽著很正式,實際說白了就是兩方坐在一起,你套套我的話,我探探你的辯護方向。
這時候就體現出跨省辦案的好處了,當地律師或許會顧忌後期發展,而楊如晤茶喝了飯吃了,偏偏應付的滴水不漏,雙方愣是沒聊出來一點有用的。
不過楊如晤態度堪稱友好,廢話聊得非常愉快,一頓飯結束,眾人離開,到餐廳門口,傅序南把他認了出來。
原來賀成棟生怕楊如晤陽奉陰違,背地裡棋高一招,先把他的照片提供給了對方,傅序南那天路過,偏巧檢方那邊有一位與他相識,關係還不錯,寒暄之時認出了楊如晤。
事後傅序南主動約他見面,楊如晤自尋麻煩,不得不前去解決。
日式料理店,二人對面而坐,飲完一盞茶,二人非常默契且隱晦地跟對方表達了:你不是我的菜。
二人默默地注視對方,明顯都鬆一口氣,茶盞一碰,這事就此揭過。
話一說開,關係就明朗了,朋友之間該怎麼處就怎麼處,傅序南知識淵博,涵養甚好,二人短短接觸幾日,頗有些一見如故的感覺。
某天晚上二人約了一頓便飯,用餐結束,外面下起了雨,傅序南開車來的,便順道把楊如晤送回了酒店。
到達酒店門口,雨勢更大,楊如晤剛打完一通電話,像是精神不濟,又似是沒回過神,把外套落在了傅序南車裡,傅序南瞧見,拎起他外套緊跟著下車,就這個當間,一輛轎車刷地一聲從傅序南跟前絕塵而過。
楊如晤聽見動靜回頭看,傅教授一手拎著外套,一手微微揚起,滿身滿臉的水漬,搞得狼狽至極。
「借貴寶地洗個澡?」傅序南擦擦下巴,甩甩手,一副潔癖上身的樣子,不等楊如晤答應,外套往他身上一扔,直接就往裡走了。
楊如晤那會兒挺想笑,又一想確因自己疏忽導致便忍住了,之後他帶傅序南進房,非常大方地告訴他,慢慢洗,洗乾淨為止。
傅序南在浴室好一頓沖,再出來,瞧見楊如晤臨窗坐著在通視頻,他遠遠調侃一句楊如晤是讓他一身昂貴衣服作廢的罪魁禍首,楊如晤緊盯著手機心思沒過來,傅序南心下好奇,走過去,提醒般地往他肩上一拍。
這一隻好看又白皙的手就落在了與他視頻的宣贏眼中。
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一拍比楊如晤那些試探可管用多了,並且直到現在,就連宣贏本人恐怕將將反應過來,他是如此介懷。
保溫桶性能良好,芹菜瘦肉粥入口溫度適宜,一份粥吃的乾淨,宣贏把勺子往裡一放,口是心非:「不過傅教授人挺好的,你倆怎麼不試試?」
果然,這人一旦填飽了肚子就慣能找事,宣贏明顯看著心情好了不少,即便言辭調侃,聽著也沒那麼陰陽怪氣了。
「你看,你又不說話。」宣贏雙臂往後一撐,覺得將了楊如晤一軍,放肆地把一雙腳在楊如晤腿邊動來動去。
久久不見對方有所回應,宣贏抬起脖子,見楊如晤唇邊帶笑,不緊不慢俯身過來。
幸虧中間仍有一段距離,不至於令人緊張,宣贏下意識後仰,又覺落了下風,清清嗓,正要搪塞一句,楊如晤伸手向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一道疤痕橫臥在二人中間,楊如晤細細摩挲:「心裡有人了,不好朝三暮四,你說怎麼辦?」
一句話,把宣贏敲打的安分至極。
宣贏被蟄了似的猛縮回手,不消片刻,手腕還跟被人箍著似的,火辣滾燙,酸澀不已。
許是這次宣贏不是那麼嚴重,早晨檢查完醫生說留院觀察一晚,沒有大礙明日即可出院。
因這是明明白白說好的『有期徒刑』,晚間醫生例行查房,宣贏非常配合,表現堪稱良好。
待醫生一走,宣贏下床在病房內繞了幾圈,感慨道:「明天就能走了。」
「你要在阮醫生手裡也這麼聽話就行了。」楊如晤留他在外散步,拿起保溫桶,帶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房門掩蓋了一些音量,不過楊如晤聲線依舊清晰,宣贏走過去,見楊如晤背脊微彎,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托著保溫桶正在細細沖刷。
「楊如晤,你是不是還沒吃飯?」宣贏問。
楊如晤回頭看過來,欣慰一笑:「剛訂了外賣,餓不著我。」
宣贏哦一聲,半晌又說:「你放著我洗吧。」
「三少爺好好養病吧。」說話間楊如晤已經把保溫桶洗好,擦乾手與他玩笑,「做飯洗碗的活留著我做吧。」
高級病房設施齊全,除去病床也單方著一張軟榻供家屬使用,楊如晤吃完飯,把窗簾拉上,留一盞昏黃夜燈,合衣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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