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經理是老相識,問好過後帶著眾人上樓。
齊懷湘在後面小聲問程願:「願哥,這住一晚得多少錢呀,得好幾千吧。」
程願怕嚇著小孩,沒跟他說實話,把價格壓到了塵埃里:「幾百吧,宣贏有會員卡,能打折。」
齊懷湘嘁一聲:「你騙傻子呢。」
程願一笑:「啊,你知道啊。」
這間總統套宣贏住過多次,高經理安排的私人管家還是原來那位,長的很乾淨也很帥氣的一個小伙子,英文名叫Henry。
沈縱沒有多待,等他們安排妥當,起身告辭:「我在這兒差不多要待一個月左右,有事隨時叫我。」
宣贏跟他逗:「不叫你能怎麼樣?」
沈縱一攤手:「沈休手撕了我。」
「得了吧。」宣贏一拍他肩,又問,「你住哪兒啊。」
沈縱浪蕩一樂:「家裡咯。」
沈縱處處留情,哪位紅顏知己給他留盞燈,哪裡就是沈縱的家,宣贏揮揮手,讓程願送沈縱離開。
華燈初上時分,henry送來餐食,還十分貼心地給宣贏準備了一罐冰可樂。
宣贏端起玻璃杯心裡有點好笑,內有頂級服務,外有華燈美景,本該暢飲一瓶美酒,他倒好,端著一杯可樂裝模作樣。
港城獨有特色,尤其柏星酒店餐食更是精緻可口,齊懷湘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
宣贏見他吃的香,胃口也被帶動幾分,但吃了幾塊牛小排便覺得頂的慌,放下餐具不打算動了。
「飽了?」程願問,「再吃點?」
宣贏搖頭:「不太舒服,你們吃吧。」
宣贏沒胃口的時候連水都喝不進去,這已經算是很有進步了,程願不再多勸。
飯後幾人各自回了房間,程願與齊懷湘各住一間次臥,宣贏回到主臥,走到露台發起了呆。
港城夜景很美,近處燈火璀璨,遠處海面波光粼粼。
他其實心裡有點難過,沒有理由的那種難過,但這些悲傷的情緒一點也不意外,他們共處過好多年。
房間裡有熟悉的氣息,跟天星的味道很像,估計是沈縱提前交代過,主臥的布局跟他在沈園的房間大同小異。
想起沈縱,宣贏無端地笑了一下,他挺羨慕這人,哪兒都能適應。
不過他也不差多少,處處不是家,處處都是家。
比如沈園,比如賀家,比如玲瓏閣,再比如,,,醫院。
這間屋子只有他自己,宣贏把袖口挽起,露出了兩隻手腕上的疤痕。
腦海里不期然地閃出那個男人的眼睛,有時涼薄有時從容,但是最後見的那一面,男人的眼睛像極了一把匕首,冰冷不屑。
當時在醫院那晚,昏迷之下,楊如晤是否也用過這樣的眼光來巡視自己。
宣贏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思維邏輯無法推測出來,若非要多想多猜,簡直自尋苦惱。
夜色漸漸變得濃重,宣贏離開露台去了衛生間洗漱,因在浴缸多泡了一會兒,剛出衛生間就看到程願在他床邊坐著。
宣贏擦頭髮的手一頓。
程願率先開口,主動解釋:「我敲門了,你好久都沒回應,我擔心。」
私人助理確實盡職盡責,宣贏點頭:「累,多泡了會兒,怎麼了?」
程願穿著白色浴袍,起身走到他身前,問的坦率:「我能留下來陪你嗎?」
宣贏放下毛巾,笑道:「這兒就一張床。」
「我知道。」
這話說的足夠明白了,宣贏忽然發覺他與程願的關係扭曲了很多,原來作為床伴,他們各守本分,不談情只談欲,如今切除掉曖昧關係,人前他們是上下級,人後.....程願既不肯當他男友,卻頻頻私下示好。
宣贏想不通他到底想要什麼,垂下手,把毛巾往凳子上一拋,直視著他問:「我們現在什麼關係?」
若是以前,程願必會主動親過去,但是現在,程願答不上來。
屋子裡的氣氛沉重到燈光都在發暗,宣贏給了他很多時間,程願仍不開口,直到手機的震動聲打破了安靜。
屏光在床上亮起,一通來電,攪動了宣贏與程願兩個人的心神。
『楊如晤』那三個字在不遠處亮著,程願微微側身,意圖阻攔,語氣中流露著懇求:「不要接。」
宣贏皺眉,反問:「為什麼不能接?」
程願目光淒切,宣贏拿起手機,對他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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