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宣贏,不僅與沈家沒有半分血緣關係,甚至連正式領養都沒有,只不過他從不到二十歲就已進入沈家大門,沈家父母待他如親子,他也管沈家父母叫爸媽,家裡家外都得尊稱一聲三少爺。
老梁是看著沈家的新一代長大的,雖是管家但備受尊敬,在誰跟前都能說上幾句話,對於宣贏的來歷自是清楚。
找親媽?簡直天方夜譚。
「鍾姐呢?」
老梁操不完的心,眼見宣贏又開始胡話連篇,不僅沒信,而且明顯誤會了,「這次行,知道多穿點兒再離家出走了。」
鍾姐是照顧宣贏的傭人,因臨時有事告假出門。宣贏並未答話,用腳尖磕了磕行李箱,轉身就走。
老梁叫苦不迭,追上這位冷漠無情的漂亮男人,苦口婆心地勸:「是不是又跟你哥吵架了?大冷天兒的,您好歹換個時間再折騰,今天家宴,可不能瞎鬧啊。」
服務沈家多年的老梁知道這位不能用姓來區別對待,出口的話聽上去是在抱怨,實則很有分寸。
上頭的兩位哥哥對他很好,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若非過分,宣贏所有要求均會被滿足。
只是『過分』界限,宣贏說了不算,需要那位沈家大哥來判定。
見宣贏不說話,只盯著大門方向看,老梁忍不住繞到他跟前,低聲又問:「宣宣,聽著梁叔說話了嗎?」
這個暱稱宣贏聽得撲哧一笑,眉眼漂亮的似是有光掠過:「聽見了,沒吵架,我出趟遠門,程願在外面等我。」
程願乃沈家老大心腹之一,出身知名大學,心理學金融雙學位,為人相當可靠,且跟宣贏相識多年,私交甚篤。
老梁嗨一聲,放下心:「這給我嚇的,那走吧,我拎著。」
宣贏擋了下手,婉拒老梁相送,一人一箱慢悠悠地走到沈園外,一眼就看到了那輛嶄新的庫里南。
這輛白武士宣贏惦記好久了,想著自己開不上就跟過癮似的天天看幾眼,而眼前的這輛車是沈休不久前送他的禮物,算是答應他離家的籌碼之一。
一人一車,車是庫里南,人是那位心理諮詢師,程願,若要出沈園大門,車與人他必須帶走。
程願下車迎他,宣贏站在車前也不動,手指一松就將行李箱推到了程願身前,等程願放好他的行李,宣贏深深呼吸,仰頭看了一眼天空。
天陰沉,空氣涼,吸入肺腑卻有一股難言的爽。
「宣贏,上車。」程願打開車門。
宣贏坐進後排,座椅調到他習慣的角度,白色庫里南在馬路上留下一道潔白的風景線。
福熙路1818號距離沈園大約一小時路程,駛入別墅大門前被保安攔下。
宣贏打開車窗,偏頭露出一抹合適的笑:「不可以進去嗎?」
保安點頭:「您的車牌沒有登記,需要您跟業主聯繫。」
宣贏很輕地嘖了一聲,程願回頭,伸手在他腿上安撫般地輕按一下,又看向車外的保安說:「歡喜園,趙林雁,她邀請我老闆來的,麻煩您聯繫一下。」
保安仍然客氣:「不好意思先生,我們沒有權限聯繫業主。」
「開車,走。」宣贏關上車窗。
二人並未離開福熙路,程願按宣贏意思,駕車在附近兜轉。
周邊環境很陌生但也很熱鬧,別墅區後有一片商場,繞第五圈的時候,宣贏看清這條街叫長樂街。
想想還挺,福熙路,歡喜園,長樂街。
宣贏嘲諷地抬了下唇角,趙林雁果然有福氣,生了兩個孩子,皮相仍美的不似她這個年紀的人,原配老公死的早,二婚帶個兒子還能嫁個頭婚的知識分子。
出門前他當真沒騙老梁,這趟出行就是來找親媽的。
消失了十多年的親媽。
趙林雁打小就美的驚人,跟宣文林是,二人之間沒發生任何狗血劇情,年紀一到順其自然地結婚。
趙林雁小時候爹媽疼鄰居疼,嫁人後宣文林疼,然而宣文林沒能疼他一輩子,宣贏十一歲那年,宣文林見義勇為去救溺水的孩子,把自己折了進去。
在宣贏十四歲那年,趙林雁選擇帶走小他一歲的弟弟宣勤另嫁他人,彼時尚年幼的宣贏問為什麼不能把他一起帶走,趙林雁說弟弟還小,所以先帶弟弟走,並且答應他,等安頓下來後再來接他。
一等,便是十好幾年。
三個月前,宣贏參加一場珠寶晚宴,入場還未半個小時,便被一名美婦人抓住了手腕,美婦人長相極其姝麗,且氣質甚至比滿場珠寶還要引人注目,而宣贏也傲視全場珠寶的長相,他與她一脈相承,她是他的親生母親。
自那之後,趙林雁開始頻繁聯繫他,訴說苦衷祈求諒解,並且在偶遇之下想履行當年的承諾,她哭的梨花帶雨,說要接宣贏回家。
宣贏先前選擇置之不理,在趙林雁鍥而不捨的懇求下忽而改了注意,答應趙林雁邀他回家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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