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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趙近峰先回過神,沒再走在最前邊,倒是恰好能伸手去推一推他身前停滯著的幾人, 好教人群挪動起來。

「快些坐下, 莫耽誤時間, 徒惹祁連先生不快。」

知道在安靜得落根針都能聽見的院子裡, 說什麼都會被聽得清清楚楚, 趙近峰在壓低了聲音的同時,還衝著祁連先生露出來個討好的笑容。

緊跟著又衝著回過身在看他們的范愚點頭示意道:「恭喜范兄成為祁連先生的弟子。」

一口一個祁連先生, 略略加重的咬字成功讓眾人都回了神。

意識到各自方才的狀態之後, 沒顧上對范愚拜師的事兒發表點什麼看法,有些倉促地推搡著, 照著以往的座次尋了蒲團坐下來。

至於最開始進門時打頭的書生, 反倒是動作最慢的那個, 還沉浸在被奪了首位的不滿當中。

雖然老老實實地在次席坐下來, 面上的表情卻沒有多作收斂,讓祁連先生看了個正著, 反而是范愚已經轉過身,並沒有發現。

年長者脾氣是古怪了點,但護短得很。

即便是被他冠以逆徒稱呼的柳無,話里話外也滿是親昵的感覺,新收的小弟子確實不夠機靈點, 可也因此更讓人覺得得護著。

至於眼前這群已經聽講了許久的書生,遠遠沒到遠近親疏裡頭近親二字的地步。

事實上就連名字,他都不記得幾個。

於是等委委屈屈落座在次席的書生開口提問,祁連先生便板著張嚴肅的臉,直接喊了范愚來作答,倒也不擔心小弟子答不出來反而丟了臉。

又一次讓全場震驚,甚至這回被驚到的人裡頭還包括了范愚自己。

最前的座次也有好處,背對著眾人,一時的呆滯只被先生一人發現,迅速回神之後的作答,也不會因為眾人堪稱熱切的目光注視而變得磕磕絆絆。

正好問題的位置在前一日夜裡頭讀過的前幾頁書中,結合著自己的觀點作答的同時,范愚也反應過來了自己被點到的原因。

既是出於護短給他個表現自己學識的機會,同時也是對新弟子回去之後是否有在努力的考校。

「……,還得先生指點一番。」

有前一日的相處在,范愚對祁連先生的敬畏倒是消退了些,於是在長長的作答之後,還敢喚一聲先生,滿臉期待地等著點評。

大膽的行為加上與眾人不同的「先生」這個稱呼,范愚的表現讓後邊又隱隱傳來了點抽氣聲。

先生頷首的同時,方才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次席,也跟著倒吸了口氣。

像是才意識到范愚原本就是小三元,不坐最前邊蒲團位置也只是因為他從不曾爭奪過提問的機會而已,這人終於拋卻了委委屈屈的狀態,將身體往前湊了湊,低聲道了一聲「抱歉」。

聲音壓到幾不可聞,話音落了之後就動作幅度頗大地往回縮了縮,回到了身體挺直的狀態。

范愚沒有在意,先生則是看得清楚,覺得自己的維護頗有成效之後才移開了一直落在這人身上的視線。

毫不掩飾自己對於弟子的偏愛,向來只堅持自己規矩的年長者,還真就順著范愚的請求,從方才的問題開始了今日的講經。

也讓下邊聽得認真的眾人又一次意識到了這一點。

等到這段對著所有人的大課結束,祁連先生從蒲團上起身之後,就示意范愚去闔上院門,而後再回來繼續。

後邊的教授轉到了屋中,這回范愚終於有了機會打量一番屋裡的陳設。

穿衣必有補丁的先生,看起來對家具擺設卻沒有什麼奇怪的偏好。

范愚還沒疑惑,察覺了他視線的先生就嗤笑了一聲道:「都是逆徒折騰的,要我說,不必拿東西墊腳的桌子,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原來祁連先生本人依舊是執著於「殘缺美」,說話的同時還瞧著小弟子,似乎還在期待著點讚同的附和。

然而失望了。

從嗤笑聲音當中讀出來了先生對於柳無孝心的滿意,范愚給出的反應是對屋裡簡單大方、沒有順著先生意思缺胳膊斷腿的木質家具的讚美。

於是嗤笑聲過後響起來的,是小孩子心性的哼唧:「又是個小逆徒,哎呀哎呀。」

原來逆徒二字的意思,竟然還包含了審美取向的差異。

一天時間就從乖巧但不夠機靈的小弟子變成了小逆徒,范愚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習慣了嚴肅的祁連先生之後,要適應完全不同的先生,還真有些難度。

玩笑過去之後,正經的小課正式開始。

相比起才剛結束的講經,一對一的講授當中,先生沒再自己從頭講到尾,時不時就會拋出來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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