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預想的一樣,狀元樓確實有些可口的點心常備著,正好能充作早晨來果腹。
而兩人的到來,還讓晨間生意有些冷清的客棧猛地活躍起來。
見了幾回的侍者恰好正立在門口招攬客人,卻沒想到招徠了給客棧帶來不少生意的熟人。
「兩位郎君怎麼來了,快隨我進來。」
說話間,還動作殷勤地拿搭在肩上的布巾子擦拭了遍桌椅,才伸手示意范愚二人落座。
沒等開口說什麼,幾碟點心就已經被頗有眼色的掌柜親自端了上來。
「二位瞧瞧還想要點什麼,只管同侍者說就是。還有這碟點心,是咱們廚子新折騰出來的口味,端上來給嘗嘗,若是覺得味道好,我便讓廚子多做些,給郎君們帶些回去。」
姿態殷勤,一點都看不出這是兩人進門時候還在櫃檯後邊叼著煙管垂著頭犯困的人。
話說完,發現兩人沒什麼別的需求,掌柜同侍者便一道退回了各自的位置,只是餘光頻頻掃到這桌,好及時照管到。
聽見是新折騰出的口味,范愚已經要伸出去的手不免停頓了一下,而後生生在半空中轉了個方向,決定暫且先吃曾經嘗過的幾碟。
祝赫從沒試過葉質安手下折騰出來的新口味,倒是沒有和范愚一樣的擔憂。
一樣是停頓後轉了方向,卻是轉去了新點心的碟子裡。
而狀元樓的廚子也沒讓他失望,入口即化的點心口味甚至比原有的還要好上幾分。
瞧見祝赫又一次朝著那碟伸手,范愚才敢嘗試一番,而後不自主地便睜大了眼睛,口中咀嚼的速度都加快了幾分。
原本還讓兩人頗為滿意的點心頓時便失了寵,新口味成功上位。
想起掌柜方才介紹時候說的話,桌上的碟子還未空,范愚便伸手招來了侍者,示意想要多帶些走。
被侍者附在耳邊轉告了的掌柜立時又打起來了精神,以完全與年歲和身材不相符的矯健鑽去了後廚,再出來時手中已經提了兩個新備好的食盒。
這是還把給范愚和祝赫的點心分別裝了一份。
用完了早點的祝赫提上食盒就打算往狀元樓外邊走,卻沒能拉動范愚。
帶著點詫異出聲詢問:「阿愚?」
而范愚,考慮到同葉質安有約定,且又不想繼續去外邊遭人注視,索性就打算在客棧呆上一日了。
祝赫只得自己一人去繼續逛平昌縣,范愚則是提上食盒,讓侍者引著進了間空著的天字號房。
到房裡坐下,范愚才發現上回只約定了下午在狀元樓見,卻沒說好多準確的時間,這會兒進了房裡,更加容易同人錯過。
察言觀色可以說是侍者的看家本領,此時自然察覺到了范愚的為難,於是主動詢問。
「不知你可還記得,院試那會兒來過的那位少年醫者?」
客棧每日人來人往,范愚問出了口卻並沒抱什麼希望,侍者的回答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自然記得,那位郎君氣度不凡,說是芝蘭玉樹、朗月入懷也不為過。」
這便好辦了,只消叫侍者幫著注意點,瞧見葉質安便把人引到屋裡便好。
范愚於是安下心來,等人的時間裡,就著點心與茶水,讀著方才新買到手的書籍,悠哉愜意得很。
等葉質安被侍者引著敲開房門,一道送進屋裡的還有桌飯食。
「點心只能一時果腹,可不能充當飯食。這是照著先前郎君的喜好選定的菜餚,廚子剛做出來的,郎君趁熱用。」
范愚被從書中的世界喚出來,這才發現已經到了晌午。
於是剛進門的葉質安,沒來得及給人把脈,就被范愚邀請著,一道先用了飯。
站在原地對著范愚的臉看了片刻,發現他氣色還算不錯,擔心了一旬這人會不會又忽地昏過去的葉質安才算是放下心來,而後順從地落座,提起來筷。
兩人口味差別還挺明顯。
范愚打小貧苦些,有條件吃好之後自然不會再偏好清淡的飲食,反而是出身富貴的葉質安,醉心醫術,並不太重口腹之慾,口味也被相處多年的師傅帶得偏淡。
看著眼前少年的筷子頻頻往清淡的蔬菜中去,范愚沒能控制住自己驚訝的表情。
他還以為這人是味覺異於常人,才會特意調出來那些個口味稀奇古怪的藥呢。
「你若是遵醫囑,自然不會給藥裡邊加料。」像是看出來了范愚在驚訝點什麼,葉質安開口解釋道,「放心,這回的也未給你換口味。」
聽見又得喝藥,范愚本該苦著臉才對,聽到這句沒有加料之後,反而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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