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秀才之後的驕傲被這一場旬考給打散了不少。
就連平素總是揚著下巴的白洛,這會兒也有些垂頭喪氣的。
反倒是一直在為算術發愁的祝赫,瞧上去沒那麼沮喪,徑直朝著范愚走過來。
「阿愚, 多虧了你, 這回的算術題答著竟然還算順利。反倒是帖經, 花費的時間要比算術還多不少。」何止不沮喪, 聲音裡頭甚至能聽出來點興奮了, 「便是如此,也還有兩道帖經題沒能答上來。」
一直以來恐懼的算術題答得順利給祝赫帶來的喜悅, 足夠抵消掉帖經有題沒答上來的懊惱了。
而原本跟在他後邊走出課室的白洛, 在發現祝赫往著范愚所在的位置走後,腳步停頓了一下, 而後抬腳繞開了兩人。
范愚正仰著頭聽祝赫的話, 自然瞧見了他的反應。
回想起來剛入學時這人的挑釁, 雖然還不知道他究竟答得如何, 但范愚估摸著,這回的頭名應當又會被自己收入囊中。
最起碼也是與白洛無緣了。
離著成績出來還要一日功夫, 興許是因為先生們都在忙著閱卷,這日的課業倒是比往常輕鬆了些許。
趁著休息的時間放長了些,范愚一頭扎進了系統的尊經閣裡頭。
不知是不是光影人模擬時候參考的人不同,課室和尊經閣的先生差異有些大。
比起算術課室裡邊,喜歡自顧自講課的虛擬講授者, 尊經閣一層教授四書五經的兩位都會容許范愚的打斷。
哪怕是講授四書的那位有些嚴厲的先生,都會耐心解答他的困惑。
而觸碰寫著「五經」的木牌所召喚出來的講授者,甚至還會好脾氣地詢問范愚想聽些什麼,而後照著他想要的來講授。
譬如此刻,范愚才進尊經閣,就徑直呼出來了這位先生。
本該在空中懸浮著的五經之中選擇其一來讓他開始講解,范愚卻沒照做。
一見到光粒飛舞著凝成人形,他便朝著講授者行了禮,而後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先生可否教我如何答帖經題?」
同先前幾回一樣,這位先生確實性格溫和得很。
范愚沒照著規則來,他也沒惱,反而耐心地反問:「五經才剛開始學,怎的此時便想著學答帖經了?」
「先生瞧,剛結束的旬考裡頭考到了帖經,我雖答了出來卻不知對錯,更有的是靠從頭默背所學的內容才填出來的。」
系統不會收錄帖經,范愚卻將之背了下來。
他揮了揮手,眼前便出現了面光屏,上邊正是這回旬考的五道帖經題,而後浮動著挪到了先生跟前。
「入學才一旬,學的還少。如今可以靠默背來答題,往後卻難了,是以想問先生該如何作答才是。」
一邊說,范愚抬手摸了摸後腦勺,面上帶著點羞赧之色,而後仰起頭來,飽含著期待看向眼前的虛擬講授者。
先生沒教他失望,被學生求助之後還真就毫無保留地講授了幾條專門應對帖經題的小技巧。
只是講授技巧時依然溫和,講完之後的聲音卻猛地嚴肅了起來。
「取巧只是小道,若是真想從此不懼帖經,還是得好生念書才對。要默背全文才能找出來出處,說到底還是對著文章本身不夠熟悉。」
話音落後,頭一回沒等范愚從五經之中擇其一,講授者就自顧自開始了這回經營的授課。
話雖嚴肅,講授的內容卻正是范愚靠著默背才答出來的那頁文章。
原本雖已經講解過一回,范愚的提問卻讓先生明白了他真正的掌握情況。
並沒有責怪范愚不懂卻不說明,反而還很體貼地幫著回爐重造了一回。
等到講完之後,先生還頗有耐心地問范愚:「可還有不懂之處?」
話剛問出口,范愚頓時滿臉通紅,害臊了起來。而後搖了搖頭,表明這回真的已經聽懂了。
擔心先生不相信,范愚甚至還照著自己的理解,將帖經帖去的那幾句的含義從頭複述了一回,這才得來看不清面貌的虛擬人的一聲輕笑。
比起講授四書的那位嚴厲些的先生,五經這位的溫和反而更容易讓范愚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應對一些。
一次經營,收穫頗豐。
原本有些似懂非懂的內容又聽了一回講解,不知如何作答的帖經題也學到了幾個取巧的小法子。
退出空間時,范愚面上掛著頗為滿意的淺笑。
而旬考的結果同樣令人滿意。
本該是學生們自主做早課的時間,先生卻早早就在課室裡頭等著了,身前的桌案上,還摞起了不少紙張。
正是眾人旬考時候交上去的答卷,持續了一日有餘的閱卷已經結束。
見到眾人陸陸續續走進課室,先生沒有直接公布總的名次,反而有些惡趣味地,每見著一個就將其答卷遞到對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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