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愚出了好大一個風頭。」身旁的祝赫抬手拍了拍范愚的肩膀,聲音帶笑。
方才擠去前面看成績的范有寧這會兒才從後面趕上來,聞言接話道:「十二郎可還要出好幾次這樣的風頭呢,明日發案時必然又是一個頭名收入囊中。」
他對范愚的信心倒是一如既往地要比范愚本人還大。
回到族學已經很晚,范愚同還在等著結果的先生報完喜,便匆匆回到屋裡休息。
但哪怕這會兒入睡,其實也已經得不到充足的休息。
范愚這才意識到科舉的隱藏難度——不僅考了學識,同時也在考體力。
闔上眼入睡前,范愚呼出了系統的光屏。
和他料想的一樣,作品庫收錄的正場答卷此時已經有了打分。
和平日裡被收錄的習作不同的是,這回的兩篇文章與一首試帖詩,打分都是「甲」,而不再是范愚習慣了的百分制評分。
范愚於是在心中提問道:「系統,為何這回的打分不是百分制了?」
「經檢測,本次收錄的作品為縣試答卷。凡是科考答卷,作品庫中的評分都自動同步考官評分,系統將不再次批改打分,且不會給出修改意見與資料庫中的同題目文章。」
竟然是考官的評分。
系統解釋完,范愚才發現這回的文章下邊甚至沒有附帶兩個熟悉的藍字連結。
夜裡頭髮案,次日天還未亮就要到場外等候第二場考試的開始。
范愚再度提著考籃走出族學的院門時,其實還有些困頓,頭腦都有些昏昏沉沉。
揉著眼睛,腳下的步子都因為沒睡醒有點晃悠。
好在二月的風還帶著寒意,族學離科考棚也並不近,一路走下來,等到了龍門外邊立定,范愚終於覺得自己清醒過來了。
初覆考的科目與正場一般無二,難度也幾乎沒有區別。
唯一的變動就是范愚的座次被調整了。
因為正場拿了頭名的緣故,他被提坐堂號,挪到了離考官最近的考房裡頭。
好在平時已經習慣了被先生盯著作答,這回離考官距離近沒有給范愚的答題帶來太多的壓力。
不過這回沒有正場時的好運,范愚沒有再恰好碰上一道答過的四書題。雖說如此,倒也難不倒他。
試帖詩的考題則是依然出自范愚知曉的典故,答起來還算順利。
又一次早早答完卷子,范愚照例仔細檢查了一番,便提前交了,站到龍門外邊等著放排。
這回依然是第一個答完的。
享受著下午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的感覺,范愚對於初覆的成績也有了把握,多半依然是頭名,便是有意外,估摸著也不會掉出前三。
只要次覆不出什麼大的差錯,他幾乎能肯定,縣試放榜之時,自己不止榜上有名,甚至還能名列前茅了。
這回發案是祝赫與范有寧到長寧縣裡看的,范愚則是留在族學休息,沒有再多走一趟。
和他預感的一樣,依然是頭名。
「十二郎這個案首看來是板上釘釘跑不了了。」這是范有寧瞧了發案後回來的祝賀。
第20章
雖然不必自己再走到縣署外邊等發案結果,有范有寧和祝赫去幫著瞧,初覆結束這天晚上范愚還是沒有休息好。
可能是因為連著拿了兩個頭名,加上族學眾人對他的期待所帶來的壓力,也可能是因為次日就將參加縣試最後一場考試所導致的緊張感,范愚難得地失眠了。
在床上翻覆了很久才得以入睡,險些就要睜眼到天明。
可夜裡頭因為噩夢的關係,他掙開了族學還算厚實的被褥。
二月的夜裡並不暖和,為了透氣,屋子的窗戶只是虛掩,並沒有徹底闔上。
寒風也就順勢從縫隙裡頭溜進來。
休息時沒有好好蓋被子,再加上失眠,范愚醒來時就發現頭腦有點昏沉。
原本范愚只以為是夜裡休息的時間太短,才會和前一日一般感到睏倦。一直到晃悠著身體走完一路,即將到場外等候時,他才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范愚抬起手,搭在自己額頭上,立時就感覺到了一陣滾燙傳來。
原來是夜裡頭不慎著涼了,難怪腦袋一直在隱隱作痛,人也不太提得起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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