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課室裡頭都沒了聲音,各自陷入了震驚之中。
祝赫自己才剛打算在來年四月報考府試,就發現比自己晚開始學業數年的小孩也要參與科考了。筆下已經多出來個碩大的墨團,他還渾然不覺,面上除卻震驚,倒還有點欣慰的神色。
至於范有成他們幾個本被系統蓋章已經習慣范愚進度的,時隔一年,到底還是又一回不習慣了。
「十二郎果真天縱奇才,入學也才一年有餘,竟然就要去科考了。」這回誇他的不是范有寧了,而是范有明,「小叔若是知道了,豈不是要拿著戒尺來督促我學習,這可如何是好。」
身為督課的侄兒,這位七郎還是志在科舉的,然而年歲比祝赫還要長一些,進度才堪堪能讀順暢《論語》而已。
而如今,連小他不少的范愚都打算報考縣試了,七郎的面上頓時一片憂色。
「咱們十二郎將來可是要做狀元的人,學了一年多就要下場算什麼,想必早已經胸有成竹了。」范有成還在堅持著陰陽怪氣,繞著彎子提醒范愚有把握了再下場。
范有志無心科考,同范愚的關係也不密切,只是空感到震驚,倒是一言未發。
聽著幾人的話,范愚知道了他們在震驚些什麼,多半是因為近來未曾注意過他的學習進度如何,一時間猛地得知他要下場,才讓他出了迴風頭。
而一旁的范有寧,才剛組織好語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教先生搶先了。
「要在來場倒也不是不可。」先生大概是課室裡頭唯一一個依然淡定的,「只是十二郎才剛學完《中庸》與《孟子》,四書題雖說熟練了,但還未開始練這二者的題。想參加縣試,就須在縣署公布考期之前,在這兩冊書的題上教先生我滿意才是。」
范愚回想了一下自己近幾篇文章的系統得分,已經基本穩定在了90,而離著縣署公布考期,少說也還有一整個冬天的功夫,足夠他練熟,於是點頭答應下來。
說起系統最近給的分數,范愚其實是感到迷惑的。
雖然相比半年前初學文章的自己,他的四書文章確實要出色不少,可每回答完題系統都是會給他兩篇資料庫裡頭的文章的。
范愚一向來很有自知之明,進步再大,對比資料庫,他寫得實在很差。
可哪怕這樣,系統給的分數依然已經到了90。
頭一回得到這樣的高分到現在,范愚已經疑惑了很久系統的評分標準。
但考慮到系統向來可靠,先生也對他新作的文章很滿意,最重要的是,有祝赫得了案首的文章做參考,范愚還是決定下場一試。
至於評分標準的疑問,被他暫且拋到了腦後。
這麼會兒功夫,祝赫已經回過神來,提醒道:「阿愚可還記得縣試題目?如今四書文章是學好了,可試帖詩,阿愚還未作過罷?光是學好了音韻,離作出不錯的試帖詩可還有段距離。」
范愚這才想起來自己忽視了點什麼。
好在當初學音韻訓詁之時,系統每回經營都會給他投首試帖詩出來。
等到學完小學,其實范愚對於試帖詩也已經不算陌生了,背都已經背了幾百首。
只是還未自己嘗試作過。
不過剩下的一整個冬天,也夠他入個門了。
就是不知道如果在作試帖詩時開啟系統族學的2級經營,會不會收穫和3級一樣的驚喜。
范愚口中謝過祝赫的提醒,同時在心裡頭計劃著要找個機會打開2級經營嘗試一下。
「如此,往後下午習字時,十二郎便拿一半的時間來練習試帖詩可好?」
先生含笑看著兩人提及試帖詩,適時出來安排好了冬日裡頭范愚新的學習計劃。
范愚會忘,他可沒有。
只是范愚是想著原先就有系統給打下的基礎才不急,先生則是本以為范愚會再等上一年才下場,未曾料到他的進度會這麼快,這才沒有早早開始讓他學著作試帖詩,只讓人好好練字而已。
如今忽然提起要等過了年便下場,先生倒是不確定,范愚能不能在短短几個月間從零開始學到能夠下場的地步。
從懸濟堂抓來的藥已經喝完,范愚的身體狀況確實要好了不少。
考慮到他打算來年就去參加縣試,要學的東西並不少,祝赫就沒有再繼續盯著范愚,阻止他學得太久了。
兩人因此又恢復了秉燭夜讀的習慣。
沒有再被少年牢牢盯著,范愚久違地有機會開始了毫無顧忌的學習。
開始學著作試帖詩之後,范愚就打開了2級族學的經營,打算驗證一番自己的猜測。
而和他料想的一般無二,2級族學確實有他先前未能發現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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