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麼問,裴弄也不裝了。
「我不信你!」
謝玄皺了下眉。
「上次若不是燕軍失職,我們怎麼會遇到齊軍的埋伏?」裴弄至今覺得這不是單純的意外,厲聲道,「我看就是你和齊軍合起伙來坑我們!誰知道這次也是不是你們的陰謀?用得著你在這假惺惺裝好人?」
「你再說一遍。」謝玄寒聲道。
裴弄絲毫不懼:「軍中守衛重重,那兩個奸細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混進來!除非有人和他們裡應外合!姑且認為他們的令牌是偷來的,口令呢?這可是只有燕軍自己人才知道的東西。」
普通士兵出行不僅要有令牌,還會輔以口令暗號。這種暗號每天更換,保密嚴格,若答不上來,會被立刻扣押。
齊軍若想混進來,需要經過層層關卡。不僅要有令牌,還要知道燕軍進出的口令。
謝玄面色一白,氣極反笑,唯恐楚容聽了裴弄的瘋話,誤解於他。
「我綁了楚逍對我有什麼好處?再敢胡說八道,朕饒不了你。你方才提的這些,朕會派人去查。」他冷聲道,「若真是我的人泄密,自有重罰。」
裴弄哼了一聲:「賊喊捉賊,說不定那個泄密的就是你。」
謝玄正要開口,腦中忽有一道電光閃過。
他好像確實告訴過趙無明燕軍的口令暗號。
燕楚兩軍加起來幾十萬人,並非每一隊人馬都見過面,每次兩軍一起行動時,都會約定了一個暗號,用以區分敵我。
當時他和趙無明計劃在棲霞谷埋伏楚軍,趙無明須早早將齊軍安排在山谷四周,為防楚軍發現端倪,打草驚蛇,他給了趙無明令牌和暗號,令齊軍喬裝成燕軍,若被盤問,也好糊弄過去。
可是那塊令牌,當日他就找了個藉口說丟了。一般丟了的令牌,軍營中會記錄在冊,以防有心之人另作他用。可以說他們來不及,也不可能靠那塊如同廢鐵的令牌混進來。
謝玄臉色駭人,他雖這麼想,卻也不敢保證此事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了?」裴弄譏諷道。
謝玄此刻殺了裴弄的心都有。
楚容也注意到了他難看的臉色,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睫。
謝玄膽戰心驚,生怕被看出端倪,畢竟楚容知道他曾和趙無明往來過。
待一回營帳,他便讓燕雪深去查奸細一事,順便調查軍中是否有人掉了令牌。謝玄自己都未察覺出自己有多緊張,他寧願是軍中混入了齊軍的奸細,也不願此事和自己扯上半分關係。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
燕雪深稟報說,確實有人丟了令牌,這人還曾被他帶著去見過趙無明!
謝玄狠狠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他丟了令牌,為什麼不說?」
「.....許是怕被責罰。」
軍營中法紀嚴明,凡是丟了令牌,必免不得一頓重罰。
謝玄氣的雙目發紅,冷冷吐出一句:「把他給我拖出去,處死。」
他沒想到這件事真的和自己有關係,趙無明有了可以通行的令牌,加上他給的密號,派個奸細進來渾水摸魚,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謝玄一顆心七上八下,惶惶的想,若是楚容知道了,他該怎麼解釋?楚容會信他嗎?
謝玄不敢賭,他覺得他和楚容如今的關係受不得一點波折,任何一點動靜,都會在他們中間會掀起更大的風浪,指不定哪天就徹底毀了。
他閉了閉眼睛,心中有了主意,他決定先瞞著楚容,等他把楚逍救回來將功折罪,那時再認錯,說不定楚容會原諒他。
此刻,齊軍軍營內
趙無明抖著手中信紙,面上似笑非笑,好不得意。楚容竟然主動寫信,想與和他見一面,信中字字情真,言辭懇切,上次在棲霞谷重創楚軍,都沒讓他覺得如此痛快。
昔日傲的不可一世的的楚太子竟也有求他的一天。
趙無明冷笑著將信紙丟到一旁燒掉,決定先晾楚容幾天,讓他好好嘗嘗這著急上火的滋味。
正想著,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來人掀開帳簾,大步走了進來。
趙無明眼底划過一絲不悅,自從他在棲霞谷偷襲楚軍,立下大功後,頗為自傲,對周旬的態度也不如從前那般殷勤恭敬。
「周大人怎麼過來了?」
這話中隱隱含著不滿之意,周旬卻並未在意,道:「聽說你抓了楚容的弟弟?」
「確切的說是太子派過來的那位蘭將軍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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