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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循著記憶坐在了去年的位置上,只覺得心臟有些悶痛。

在此之前,他想到楚容心中只有滿腔的恨,而那一刻,看著身旁空蕩蕩的座位,他一直刻意偽裝,自欺欺人的心似乎裂開了一道口子,一旦有了裂縫,便再也壓抑不住。

思念如洪水般傾瀉而出,將他整個人淹沒殆盡。

他一直不想承認,他....其實很想楚容。

這種感覺都快要把他逼瘋了,他不知道那個時候楚容在哪裡,在做什麼,身邊又會有什麼人,不知道他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又沒有發燒生病。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楚容離開了他,他就那樣決絕的走了,好像再也不會回來,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

那晚,他在蘭池宮待了一夜。這座宮殿的每一個地方,他都能想起與楚容有關的記憶。

長廊下有楚容養的吊蘭,每逢颳風下雨,他都要讓人搬回殿內,唯恐淋壞了半分。天氣好時,楚容會出來曬太陽,他就坐在石桌旁,在那看書打發時間,盛夏時,楚容就在那片竹林中避暑休憩。

他能憶起兩人冷戰時,楚容披著外衣倚在床邊,微微低垂的眼眸,每次兩人吵架,楚容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卻在偷偷生氣,晚上睡覺時都要背過身去,而他則氣急敗壞的威脅楚容轉過來。

看著楚容極不情願,卻還要照做的難看臉色,他心情大好,一肚子氣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面上卻還要冷著臉,繼續惡劣的威脅楚容。

他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還會懷念和楚容冷戰爭吵的日子,當時讓他惱怒的一幕幕,此刻成了孤燈寒夜裡唯一的慰籍。

砰——

又一朵煙花升空,將謝玄的思緒拉回現實。

他看著站在身邊的楚容,聽著四周一聲更比一聲高的歡呼,心中情緒複雜。

一直以來,他所求的不就是這樣?他希望能在每個有意義的時刻,陪在楚容身邊,即便什麼都不做,也十分滿足了。

明明如此簡單,他偏要毀了一切,一步步把楚容推的更遠,這讓先前苦苦折騰一通的他像個傻子。

如果這是一場夢,他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醒來,就讓他停留在此刻,這樣他再也不用面對被他搞砸的一切。

楚容感到身側有人靠近,他盯著天上的煙火,假裝沒注意到。

下一秒,耳邊就響起了謝玄有些低落的聲音。

「你走的那一年,我也放了煙花。去年也放了,不知道你看沒看見?」

楚容眼睫微顫。

氣氛凝滯了一瞬。

就在謝玄以為楚容不會回答時,卻聽到身邊傳來一聲極輕的話:「看到了。」

他難以置信的轉過頭,楚容目視前方,神色平靜,似乎沒開口過一樣。

謝玄心頭狂喜,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最終小聲道:「我想給你放一輩子煙花。」

這次,身旁的人沒了動靜。

謝玄不再說話,他老實的扭過頭,靜靜陪著楚容看煙花。

一場煙花幾乎將軍營內熱鬧歡快的氣氛推至高潮,煙花結束後,眾人各自散去,其餘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謝玄開口道:「外面風大,我送你回去吧。」

楚容看了他一眼。

謝玄立馬道:「我飯還沒吃完呢。」

「.....走吧。」

謝玄眼底露出淺淺笑意,跟著楚容一塊回了營帳。

遠遠的,兩人就看見裴弄站在營帳外面,身邊還跟著蘇木。謝玄一出現,他兩張眼睛就射出銳利的光芒,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

謝玄忽有種不詳的預感,在看到侍衛端著的那碗藥時,臉色一變。

「殿下。」裴弄快步走了過來,傾身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看見楚容微微蹙起的眉頭,謝玄不由得感到一陣緊張。

裴弄朝里伸了伸手:「燕王請吧,我們殿下有話要問你。」

謝玄揚著下巴冷冷看了他一眼,抬腳走了進去。

名義上雖是楚容問話,進帳後,迫不及待先開口的卻是裴弄。

他指了指蘇木,道:「你先說。」

蘇木並不想得罪謝玄,可還是硬著頭皮道:「前段時間,裴將軍讓我檢查大人平日喝的藥。除了味道有些奇怪,屬下看了半天,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於是給林大夫傳了封信,將殿下的藥方一併寫了上去。方才林大夫的信到了,稱這並不是他當初留下的那一紙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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