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立馬慌了起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咬牙從嘴裡吐出一句:「不會。」
看著楚容冷峻的臉色,謝玄心中苦澀,他哪還敢這麼做?上次的代價,他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
裴弄冷哼一聲:「希望你說到做到。」他拿起一旁晾好的藥,陰陽怪氣道:「托你的福,我們殿下又該喝藥了,你請回吧。」
謝玄像沒聽到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
楚容接過藥,眸色有幾分複雜。
裴弄隨口安慰,睜眼說瞎話:「不苦的。」
「不是苦。」楚容道,「這藥有點腥。」
裴弄面上閃過一絲詫異,一聞果然有腥味:「不會是熬壞了吧,難怪殿下喝了總想吐。這底下人做事真不用心,不如把這碗倒掉,重新熬一碗?」
謝玄臉色登時變得十分難看。
「不用麻煩了。」楚容還是硬著頭皮喝了。
裴弄回過神,發現謝玄還站在原地,沒好氣道: 「你還不走?」
謝玄欲言又止的看了楚容一眼,又看了看空蕩蕩的碗,最後轉身離開了。
裴弄看著他的背影,眸光微閃。
他喚來自己的心腹,道:「以後煎藥的時候你多派幾個人盯著,誰也不許靠近。」
「是。」
楚容問道:「怎麼了?你還懷疑藥有問題?」
「這藥是蘇木親自煎的,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裴弄道,「當時給殿下治傷的大夫是謝玄請來的,我怕他在背後搞什麼鬼。」
他倒不怕謝玄給殿下下毒,就怕這人搞些別的什麼手段。
楚容似乎想說什麼,看裴弄疑神疑鬼的模樣,也隨他去了。
相比這事,他腦中儘是謝臨在燕京反叛一事,這讓他想到了當年的薛炳業
想起薛炳業反叛的緣由,楚容垂下了眼眸,當年他暗中搜查薛貴妃去世真相,故意引起薛炳業對謝玄的不滿。後來出宮,又讓裴弄調查南平郡守趙牧,發現此人與薛炳業關係匪淺,再抽絲剝繭的一查,發現薛炳業竟有謀逆之心。
那時,他便知機會來了,於是故意讓裴弄將謝玄的身份和計劃透漏給趙牧,逼迫薛炳業動手。
薛炳業定不會讓謝玄活著回京,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死在南平。
他連自己都算計進去,根本無法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他沒想到那個時候,為了能讓他們逃走,謝玄竟以身入局。
許是愧疚使然,他又折回去救謝玄了。
他想著,就當還他一命,之後謝玄如何,與他再無關係。
或許是他的報應,當年他算計謝玄,臨走前射了謝玄一箭,一年後他又被謝玄算計,替他擋了一劍。
楚容閉了閉眼睛,他說過,他們是仇人,沒什麼好抱歉的。可看著謝玄這樣小心翼翼的討好模樣,楚容內心有了一絲的迷茫。
倘若有一天,謝玄知道他曾做過什麼,會不會後悔今日如此?
他不能接受謝玄,卻也不願踐踏他一絲一毫的真心。
否則日後兩人決裂之時,謝玄必會追悔莫及。
*
謝玄派去尋賀蘭旭的人,終於在幾日後一座邊陲小城找到了他。
彼時謝臨的人也在追殺賀蘭旭,幸而燕雪深等人趕到及時,這才沒讓謝臨得逞。
賀蘭旭自從逃出燕京,馬不停蹄,一刻不敢耽誤的往邊境跑。他身邊最後一個活著的侍從,為了給他爭取逃命的時間,也死在了謝臨手中。
一見到謝玄,賀蘭旭就跪了下去。
「臣有罪,臣辜負皇上信任,沒能守住皇城,以致它落得奸人手中,請皇上責罰。」
謝玄還從未見過賀蘭旭如此狼狽的模樣,事情過去好幾天,他已經不像剛開始時那樣憤怒了。何況這一年,賀蘭旭也不太容易,不僅要幫他料理朝政,還要為前線各種花費用度操心勞累,哪能想到謝臨會搞這麼一出?
謝玄親自將他扶起: 「你沒事就好,先起來吧。」
他讓人帶賀蘭旭去梳洗一番,待用過飯後,再來商討此事。
賀蘭旭見謝玄不僅沒有責罰,還如此關心體貼,心中頗為感動。
晚上,兩人在帳中,賀蘭旭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說了一遍。
原來那禁軍總統曾受過薛炳業恩惠,而北大營如今的將軍李珂與趙子謙是遠方親戚,當年趙子謙一頭撞死在大殿上,李珂因為此事對謝玄一直暗含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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