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他語氣已是十分狠厲,看來被那封信氣的不輕。
「明日你撥五萬兵馬回雲州。」
燕雪深眉心一跳,果真謝玄繼續道,「不止宣京,整個雲州朕都要搶過來!」
其餘將領聽著他這森然的語氣,嚇得不敢說話,燕雪深眉頭微皺,思量片刻,還是道:「這樣一來,算是徹底得罪了齊國。」
「你照做便是。」謝玄道,「軍中糧草不足,一個宣京也遠遠不夠支撐二十萬大軍的用度,朝廷國庫空虛,便是拿也拿不出這麼多糧食,不去搶,你想讓他們都餓死?」
「當初攻占楚國也有他明齊的份,他想置身事外?」謝玄冷笑一聲,「沒那麼容易。」
燕雪深只得照做,第二日就親自領兵去了雲州。
雲州安逸多年,守將久不應戰,燕軍忽然來襲,被打的好不狼狽。另一邊軍營中,燕雪深帶走了一部分兵力,減輕了些許軍中用度,還能從雲州搶些糧食支援。
期間他們又進攻了兩次鄴城,均是敗興而歸。
這晚裴弄帶了五千精兵出城,去偷襲雲州的運糧隊,等燕軍趕到之時,他們早已將糧食毀的毀,搶的搶,謝玄發了好大一通火。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仗打的就是錢和糧,如今糧草短缺,將士們吃都吃不飽,還如何打仗?
燕雪深不在,軍中沒一人敢勸,還是一上了年紀的老將大著膽子勸謝玄回城修養,莫要在此與楚軍耗著。
「鄴城易受難攻,將士們每日去城下挑釁,楚軍久不迎戰,顯然是想耗著我們,趁我們虛弱之時,趁機偷襲。」
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大夥每日吃不飽,若楚軍此時打來,對我們不利。馬上就要入冬了,不如先回城養精蓄銳?」
謝玄實在不甘心就這麼回去,但這麼耗著也不是個辦法。再想捉住楚容,也要以大局為重,不可逞一時意氣。
見諸位將軍都忐忑的看著他,謝玄青著臉,不情願道:「回城吧。」
燕軍撤退的消息很快被斥候傳回鄴城,滿城歡呼。
楚容等人站在城牆上,看著浩浩蕩蕩的軍隊,逐漸遠去。
「他娘的,終於把這群孫子耗走了,再不走,老子就要死了。」
「是啊,總算能喘口氣了,之前一直提心弔膽的連覺都睡不好。」
幾人說說笑笑,裴弄看了楚容一眼,道:「殿下,燕軍撤走了,你不開心嗎?」
「開心。」楚容淡淡道,「只是下次再回來時,恐怕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謝玄此番回城休養生息,等來年有了糧食,軍備充足,他們怕是想擋也擋不住。
*
如今謝玄與明齊算是徹底撕破了臉,謝玄蠻橫的強占了雲州大半城池,齊琛怒不可遏,他先前再三忍讓,誰知謝玄不識好歹,反而得寸進尺,不把明齊放在眼中,因此,當即下令讓黃武平率兵反擊。
戰爭隨之爆發,李檀被燕雪深打的連連敗退,退守到雲州與檀州的交接處。
齊,燕兩國打的不可開交,楚軍得以有了喘息之機。趁此時機,楚容渾水摸魚,當即與裴弄帶五萬兵馬進攻檀州,將其餘兵力留在鄴城,派幾位經驗豐富的老將鎮守。
三方勢力各自為營,時隔幾年,戰火重新在昔日的楚國大地上燃燒。
唯有西陵從始至終都置身事外,眼下三國反目成仇,西陵倒成了唯一的變數。
慕容瑋胸無大志,從來都是以和為貴,在幾個國主中是最與世無爭,軟弱可欺的那個。他恐怕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為人人爭搶的「香餑餑」。
齊琛和謝玄接連向西陵傳信,意圖拉攏慕容瑋。
慕容瑋拿不定主意,兩邊都不願得罪,一再推脫,倒惹得哪邊都不滿。無奈之下,慕容瑋飛書傳信,說屆時會派使臣親自商議合作時宜,燕,齊這才罷休。
彼時,一隻信鴿盤旋在軍營上方,裴弄吹了聲響哨,信鴿像是收到召喚,穩穩噹噹落在他面前的樹枝上。
裴弄取下它腳上綁的信筒,立刻進了營帳,送到楚容面前。
「殿下,是慕容公子的信。」
楚容起身接過,面色有幾分凝重。
待他看完,裴弄迫不及待的問:「殿下,那信中說了什麼?」
楚容將紙條遞給他,裴弄看完面色一變:「倘若西陵與明齊或北燕結盟,那我們豈不是沒多少勝算了?」
「或許吧。」
「既然齊,燕可以與西陵結盟,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裴弄忽然道,「先皇與西陵君主交情尚可,再者有慕容公子在.......」
楚容搖了搖頭:「茲事體大,僅憑阿旻一人,是無法說服慕容瑋的。」
裴弄想起慕容旻並不得慕容瑋寵愛,頓時如泄氣的茄子。
「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謝玄他們結盟,什麼也不做嗎?」
他忽然想起什麼,躊躇的看了楚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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