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弄打開一看,裡面正是梁正年的人頭!他生前恐懼,掙扎的表情全都定格在臉上,看上去格外可怖。
裴弄心中那點憂慮一掃而空,登時罷梁正年的人頭掛在長槍上,高高舉起,喊道:「梁正年人頭在此,上水已破,爾等還不投降?!」
此時已天色蒙亮,晨曦中那表情猙獰的人頭看的人心頭一駭。
潘與安死死盯著那張呈灰敗之色的臉,面色難看至極。
此時一個念頭盤踞在眾人心頭:梁正年死了,汶水淪陷,不會有援軍來幫他們。
燕軍強撐不過片刻就泄了氣,梁正年那顆鮮血淋漓的頭如此刺眼,彷佛在明晃晃昭示著自己的下場。
咣當——
不知誰的武器被拿穩,掉在了地上,一股無形的恐懼蔓延開來。
楚軍士氣大震,鼓足了氣,以不可抵擋之勢洶湧而來。越來越多的人翻過城牆,提劍與崩潰的守軍廝殺在一起。
潘與安眼見一個士兵被割了喉嚨,嚇得跌倒在地。混亂中有人喊了一句「城門破了!」,燕軍自知敗勢已定,越發力不從心,人們奔跑逃竄,場面儼然亂作一團。
潘與安眼睜睜看著雪亮的刀尖朝自己襲來,臉如金紙,動也不動,腦中只剩下兩字:
完了。
*
裴弄命人簡單清掃了下戰場,便迫不及待去迎楚容入城。
此戰大捷,楚容下令犒賞三軍,還辦了慶功宴,軍中上下洋溢著勝利的喜悅。
慶功宴上將士們開懷暢飲,嬉笑打罵,土匪們跟著湊熱鬧,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喝酒。兩伙人平日誰也瞧不上誰,此刻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喝各的。
李三哼了一聲: 「又不是咱們的慶功宴,有什麼好喝的?」
「嘿,你不喝你走,咱大當家的喝的可高興呢。」
田榮坐在角落,一邊喝酒,一邊陰沉盯著不遠處被眾人包圍的陳實,眼中划過一絲嫉妒之意。
憑什麼好事都讓姓陳的一個人占了?馬赦器重他,那個長得比女的還娘的楚容也看重他,就他們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土匪?自從姓陳的當家以後,他們一群人兵不兵,匪不匪的,成天跟著別人屁股後面轉悠,真他娘憋屈!
田榮正罵著,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怎麼了?」
李三聞言立馬跑過去打聽,他不知聽到了什麼,回來的時候急急忙忙,惹得周圍人都好奇發問。
李三不理會旁人的話,驚訝的對田榮道: 「大哥,聽說姓陳的要讓我們進軍營。」
「什麼?!」旁邊人大喊了一句。
「不過這是自願的。」李三補充道。
這消息頃刻傳遍了周圍,大夥臉色各異,有人歡喜,有人憂。
他們中有人並非天生就是賊窩長大的,大都是走投無路,這才上山當了土匪。如果進了軍營,假以時日若闖出一番天地,那可真是飛黃騰達了,再不濟也是個軍爺,走出去可威武多了,總比土匪人人喊打的好?
田榮臉色有些不好看,他自然是不願意別人離開白雲軍,因此冷嘲熱諷道: 「看你們一個個的都做起美夢了,如今這江山還不姓楚,姓謝!」
「跟著一個反賊能有什麼下場?」
有人小聲反駁:「我們不也是反賊?馬大當家還想當土皇帝呢。」
田榮被噎的說不出話,狠狠拍了下桌子,額角青筋暴起:「我可是聽說這楚容以前是燕帝的男寵,一個被男人上過的傢伙,能........」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背。
田榮擰著眉回過頭,還未看清身後的人,便被一拳打在臉上。
楚逍推倒他,一拳接著一拳,打的田榮暈頭轉向。他反應過來後,立即將楚逍掀翻在地,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粗聲道:「媽的,你找死!」
楚逍哪是田榮的對手,他臉憋的通紅,卻仍不認輸的去撓對方的臉。
其餘的土匪就在那看熱鬧,直至旁人發現這邊的動靜,才匆忙將兩人拉開。
陳實看著楚逍脖頸間青紫的痕跡,眉頭微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田榮吐出幾口血沫,冷笑一聲。楚逍道:「再讓我聽見你狗叫,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田榮陰沉的盯著楚逍離去的方向。
就在眾人都在看熱鬧時,兩輛馬車悄悄出了宛城。直至走出很遠,裴弄才將馬車上的男人拽了下去。
他揪著男人的領子,拎小雞似的走了幾米,而後猛地拽下那人的頭套。
僅僅兩日,潘與安就變得狼狽不堪,他驚恐的看著裴弄手中的匕首時,身子一抖:「你..你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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