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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朝中諸事繁多,最令謝玄頭腦的一件不外乎是立後一事。

當初秀女進宮,謝玄依次封了位分,卻並未提及封后一事,是以皇后的寶座至今空著。如今反賊已除,蠻夷投降也指日可待,局面漸漸安定下來,有人便操心起了皇上的家事。

若是一年前,朝中各位大人提及後宮之事,謝玄必是三推四阻,如今卻極好說話,輕易便答應了秀女進宮一事。

不少人很是欣慰,暗道這楚容果真是個禍患,不知用什麼妖術迷惑了皇上。先前他在時,皇上為他罔顧禮法,差點斷了北燕皇室的血脈。如今人一走,後宮充盈,妃嬪眾多,指不定哪天就為北燕誕下一位小皇子。

本以為立後一事,皇上也會爽快應下,誰知謝玄卻推脫說改日再議。

晚上,李福泉照例問謝玄去哪宮歇息。據上次從靜妃那裡回來,已過了半個多月。

謝玄想了想,決定還是去一趟,省的前朝聽到什麼風聲,又是一樁麻煩事。

太監在前面打著宮燈引路,謝玄經過御花園時,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舒緩的琴聲。

他臉色微變,慍道:「是誰在這彈琴?」

李福泉心漏了一拍:「奴才也不知道。」

自從楚容走後,他從前用過的那把「風吟」都被砸了,因著這層緣由,皇上如今看見琴就厭惡至極。

果不其然,謝玄皺了皺眉,朝琴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拐過石子路,便看到一座涼亭。亭子四周掛著白色的薄紗,只依稀辨得裡面坐著一人。那人姿態纖瘦,一身白衣,黑髮傾泄,正緩緩撥動著面前的古琴。

李福泉覺得看穿衣打扮,背影身量,竟和楚容有幾分相似,只是隔著紗帳,看不清是男是女。

他這麼想著,忍不住去偷瞄謝玄的臉色,果不其然,已是陰沉的可怕。

謝玄大步走過去,掀開白紗,一雙眼如殺人的刀子,直勾勾盯著那人。

在看清那人的長相時,謝玄的臉色已經不能用可怖來形容了,他雙眸迸發出寒光,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恨不得把眼前的東西絞成碎片。

李福泉倒吸一口涼氣,離得遠了,只覺得身量像,這麼一看,容貌竟也有一兩分類似。

那男子抖著身子站起來,他極力掩飾自己的緊張,臉上做出一副嬌柔媚態,道:「見過陛下。」

謝玄冷冷開口:「你是誰?」

「回皇上,小人乃是宮外的琴師,奉命來為柔妃娘娘演奏。途經此地,進來歇息,忍不住彈了一曲。打擾了皇上,小人該死。」

他說完垂下眼去,看著和楚容又像了幾分

亭中一片寂靜,正當琴師詫異謝玄為何還不說話時,他卻忽然走到了自己面前。

琴師心中竊喜,然而下一秒,他被謝玄狠狠捏住下巴,被迫仰起頭。

「你確實該死。」謝玄聲音宛如惡鬼,迴蕩在琴師耳邊,「誰准你頂著這樣一張臉出現在朕面前?」

琴師看著男人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心中一驚。他感覺自己的下巴要被那隻手捏碎,眉宇間浮上絲絲痛楚。

「皇...皇上...」

謝玄嫌惡的推開他,一邊用手帕擦手,一邊冷道:「拖下去,劃了他的臉。」

琴師面色驟變,哭求道:「皇上,皇上饒命啊!」

柔妃不是說皇上看見他一定會喜歡嗎?怎麼會這樣?

謝玄哪能看不懂他的心思,陰騖道: 「你長的像誰不好?偏偏像朕最厭惡憎恨之人。朕今日不殺你,就已是格外開恩。還不快滾?!」

侍衛急忙將嚇傻的琴師拉了下去。

謝玄心中怒火翻湧,他惡狠狠的盯著那把琴,哐一下砸了出去。琴身碰到石柱上,摔下來時裂成兩半,連帶著琴弦也繃斷了。

他看著斷掉的琴弦,雙手微微發抖,早已結痂的傷口似乎又隱隱作痛。眾人看著他眸中翻湧的恨意,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第二日,柔妃聽說自己好不容易找來的琴師死了,登時嚇了一跳。

「怎麼會死了?」她驚訝道,「難道說話不規矩,得罪皇上了?」

宮女搖了搖頭道:「聽說他還沒說話,皇上就大發雷霆,讓人拖出去要劃他的臉,整張臉沒一處好的地方,肉都被翻出來了,那琴師掉了塊肉,活活疼死了。」

「別說了。」柔妃臉色慘白一片,「不是說,皇上很寵愛楚容,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火。」

她還想著將那琴師送到皇上跟前,討皇上開心,讓皇上多喜歡自己一點,沒想到會成這樣.......

萬一皇上怪罪自己,柔妃身子一軟,差點暈了過去。

短短一上午,幾乎整個皇宮都知道,皇上昨夜處死了一個和楚容長得相似的琴師,活生生扒了他的臉皮。

這是有多恨楚容,連和他長得像的人都要劃了臉,殺了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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