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行徑手段,連賀蘭旭都為之心驚,其他人也是不敢言語,覺得如今的謝玄極為可怕,連民間都在偷偷罵他是個暴君。
李福泉貼身侍候謝玄,是最能感受到他變化的。
以前皇上雖然脾氣也不好,好歹會罵會笑,像個活人,如今別說笑了,話都不會多說幾句,時刻陰沉著臉,看的人心裡害怕。
他以前還會插科打諢在謝玄面前拍拍馬屁,表表忠心,逗人笑笑,現在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這樣。
李福泉對性情大變的謝玄心有畏懼,還夾雜著一絲不敢言畏的心疼可憐。
好幾次,他看見謝玄深夜一個人坐在殿裡喝悶酒,偌大的宮殿,襯得那身影有些孤單可憐。
謝玄時常前一晚喝的酩酊大醉,第二日再爬起來去上朝處理政務。那不苟言笑,神情冰冷的模樣和昨晚那個醉醺醺的酒鬼相比,簡直判若兩日。
如今一年已過,謝玄已經不再嗜酒,也從未再提起過楚容,就連那串極其寶貝的檀株也摘了下來。
謝玄鎖了楚容以前住的地方,扔了他用過的所有東西,不許任何人提起楚容,像是要徹底把楚容存在過的痕跡清除。
有一次一個小太監僅僅提了「蘭池宮」三個字,謝玄就神情駭人,暴怒的將宮殿裡砸了個稀爛,他恨的雙目發紅,胸膛起伏不定,像是要吃人一般。
細算來,謝玄已有一月沒進後宮,李福泉多次委婉提醒,他才勉強去了其中一位妃嬪宮裡坐坐。
那位妃嬪膽小,看見謝玄就害怕。每次謝玄來了就說兩句話「參見陛下。」,「恭送陛下。」,行完禮,再奉盞茶,往旁邊一坐,兩個人互不打擾,任務就算完了。
後來這位妃嬪學聰明了些,借著給謝玄做了糕點的理由去催小廚房,一催就是大半天,誰也看不見誰。
若說滿宮嬪妃他看的順眼的一個,就屬眼下這個了,不像其他人愛撒嬌哭鬧,動不動就貼上來,煩人的很。
這晚,謝玄照例坐了半刻鐘,就偷偷回金鑾殿了。
另一邊,柔妃得知謝玄今晚去了靜妃那裡,氣的發了好大一統脾氣。
「皇上都去她那裡幾次了?!這個靜妃使了什麼狐媚手段?」
「皇上是不喜歡我嗎?為什麼不來找我?」
侍候她的宮女道:「娘娘別生氣。」
「我能不生氣嗎?本宮都一個月沒見皇上了!這次去了靜妃那裡,下次又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後宮了!不行,我得想個法子讓皇上來我這。」柔妃說完,看向宮女,「你在宮裡這麼久了,可知皇上喜歡什麼?」
宮女搖了搖頭。
柔妃冷笑一聲:「就知道靠不上你。」
宮女咬著唇:「奴婢雖不在皇上身邊伺候,卻知道皇上之前十分寵愛一個......」
「一個什麼?」
「一個男子。」宮女怯道,「叫楚容。」
柔妃一愣,猛地想起來進宮前傳的沸沸揚揚的傳聞。民間都說謝玄極為寵愛前楚太子楚容,只是後來那人好像跑了。
「那楚容長什麼樣?我還沒見過他。」柔妃問。
「奴婢不知,但聽宮中見過他的姐妹說,是好看的。」宮女道,「但肯定比不過娘娘貌美。」
柔妃心中得意,不自覺笑了出來:「那這人定是有些狐媚功夫。不過我還真有點好奇他長什麼樣子。若是長的不好看,皇上會那麼喜歡嗎?聽說譚家姐姐見他一次,便被迷住了。」
她心中好奇,差人暗地裡去尋楚容的畫像,只可惜宮裡有關楚容的一切都被處理的乾乾淨淨。
不僅如此,燕京城裡流傳的有關楚容的話本,畫冊,歌謠,淫曲都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皆因一年前,謝玄下了禁令,誰私底下敢偷傳,直接拉去問斬。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當年楚容在宮裡時,謝玄曾差畫師畫過幾幅美人圖,有一副畫的不好,畫師便留了下來。
柔妃迫不及待的打開那畫像,見那男子眉黛青顰,面如芙蕖,一雙眼眸沉靜如水,又帶著點冷冽霜意,看的人心神蕩漾。
「這確實.....」柔妃一時說不出話,將畫像丟到一旁,嘟囔道,「難怪皇上這麼喜歡......」
她說完,又忍不住拿過畫像看了一眼。
「這個楚容平日裡喜歡做什麼?」
*
「殿下,來信了。」
裴弄推開書房房門,從竹筒中抽出細長的紙條交到楚容手中。楚容放下筆,低頭掃了一眼,便用燭火燒了。
「怎麼了?」裴弄詫異,「那蠻人說什麼了?」
「想讓我們幫他們解困罷了。」
「哼,這群龜孫子當初出賣了您,如今還好意思像你求救。要我說,當初殿下你就不該幫他們。」裴弄道。
「互相利用罷了。」楚容道,「若沒有他們分散在北邊牽制燕軍,我們不可能在臨安城待這麼久。」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