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靜,侍衛們無不驚訝的看著楚逍,一時竟忘了謝臨的命令。
謝臨眼底閃過一抹錯愕,隨即指著他怒道:「反了天了,你哪來的膽子敢這麼和我說話!還當自己是什麼南楚皇子嗎?本王今日非得給你個教訓!」
他說著就要下車。
楚逍心中一驚,面上卻不肯表露出分毫:「大庭廣眾之下你想幹嘛?」
「幹嘛?現在知道怕了?」 謝臨陰惻惻看著他,「來人,給我割了他的舌頭,我看他還怎麼叫囂!」
楚逍冷汗涔涔,心中大罵果然他們姓謝的沒一個好東西,心腸簡直一個賽一個的歹毒。
「你..你要是敢這麼做,我兄長是不會放過你的。」
謝臨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嗤一聲:「你個窩囊廢,三句話離不開你兄長。我為尊,他為卑,看是誰不放過誰!」
侍衛並不敢違背謝臨的命令,很快就把楚逍按在了地上。楚逍心中湧上絕望,他憤恨的看著謝臨,先前還覺得那張好看的臉,此刻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見那明晃晃的刀子已亮出,他深吸一口氣,索性豁出去,破罐子破摔的對謝臨道:「小賤人。」
謝臨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小賤人。」楚逍挺直腰,又道,他從前在宮裡就聽見父皇的嬪妃這樣訓斥犯錯的宮人,把那宮人罵的直哭,「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
「小賤人」謝臨沒想到他死到臨頭還這麼有種,當即氣的眼冒金星:「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蠢貨,割!現在就割!把他的舌頭割下來餵狗!」
一輛馬車不知何時停在了兩人面前,車裡的男子掀開車簾,露出一張俊秀文雅的臉: 「殿下,緣何發這麼大的脾氣?」
謝臨不悅的看著他:「賀蘭大人,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賀蘭旭下車,先向謝臨行了一禮,而後漫不經心瞥了地上的楚逍一眼,這人是楚大人的弟弟,於公於私都不該出事。
「臣本不該插手此事,只是殿下在此罰楚公子,如此興師動眾,怕是會驚擾陛下。」賀蘭旭款款道,「再者萬壽節剛過,見血怕是不吉利,讓人誤以為殿下對皇上不敬事小,損壞龍運事大,還請殿下三思。」
謝臨一張俏臉陰沉,好個賀蘭旭,三言兩語就給他按這麼大的罪名。若自己被他拿住把柄,這人必要添油加醋的到皇兄面前說上一通。
他忌憚謝玄,可也不想就這麼平白放了楚逍。
賀蘭旭心地通透,當即給他鋪了台階:「若楚公子有冒犯殿下的地方,不如讓楚公子給殿下配個不是?」
謝臨臉色緩和了不少,倨傲道:「好啊。」
楚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做夢!除非你先給我皇兄道歉!」
謝臨冷哼一聲:「你想的倒美!」
方才還偃旗息鼓的場面這會又緊張起來,賀蘭旭不禁感到有些頭疼,他原以為問題出在謝臨,沒成想這楚二公子也並非善茬。
他勸了好一會,才勉強沒讓兩人打起來。謝臨走之前氣的夠嗆,他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楚逍,那意思是你給我等著。
楚逍不甘示弱的回瞪著他。
賀蘭旭:「既然事情已解決,楚公子就趕快離開吧。」
「可是我還等到我兄長呢。他的馬車停在裡面,人肯定也沒走。」楚逍道,「方才的事多謝大人了,我在這等會。大人有事就去忙吧。」
賀蘭旭見他不見到楚容誓不罷休的模樣,也不再勸。這一遭折騰下來,侍衛也不敢再趕,畢竟連賀蘭都沒說什麼,幾人便任由楚逍蹲著去了。
*
一晚上謝玄不知折騰了多久,直到楚容累昏過去,他才大發慈悲的放了人一馬。
昨晚在檀宮住了一宿,按理說今日一早便該回宮,謝玄卻並不急著回去,打算讓楚容好好睡上一覺。
他剛用完早膳,李福泉便稟報說賀蘭大人在外面候著了。
謝玄微微一愣,什麼事竟讓賀蘭旭等不急他回宮,直接跑到這來了?
「讓他進來。」
賀蘭旭一進來,謝玄便先發制人:「薛炳業有動作了?」
「不是。」賀蘭旭搖了搖頭,「是明齊。探子說,明齊近幾日和西陵接觸頻繁,不知在密謀什麼。」
謝玄聽到西陵兩字,目光一冷。
賀蘭旭道:「幾年前,先皇和明齊聯手滅楚,國力損耗,西陵尚有喘息之機。如今三年已過,軍隊休養生息,國庫也日漸充盈,西陵君主素來膽小怕事。若是齊燕再次統一戰線,西陵便會陷入孤立無援,難以自保的局面,所以這才迫不及待與明齊聯絡,示好。」
謝玄嘖了一聲:「那他們還不如直接來求朕,以為抱了明齊大腿就萬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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