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露出個滑稽討好的笑。
蕭沅忽深看了他一眼:「還不是時候。」
不管黎霽懷有沒有看到黎清歡的任性之為,她總要另尋個法子。
黎清歡的笑容僵在臉上,訥訥應著,明明是盛夏手心發涼,如墜冰窟。
黎霽懷的馬車從蕭家駛離,原本相通的心意,因著黎清歡的出現四分五裂。
他並不是沈則,不會因為妻主有幾房小君就胡亂吃醋,總歸那些人越不過他這個主君。
既然他決意嫁給蕭沅,也早接受了她這個年紀房中有人的事實,可他唯獨不能容許黎清歡在他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
若不是今年黎清歡闖出來,蕭沅竟瞞著所有人與黎清歡有染,還做出副做他情深意重的樣子。
「轉道去法雲寺。」
「黎大公子到法雲寺後,與禮親王、宋君郎,還有沈君郎一道用了晚膳。」大半夜,聞青還在蕭沅得書房內稟報。
「可獨處了?」
聞青答:「兩個人在院子裡下了會兒棋,周邊有護衛,具體沒聽清說了什麼。」
禮親王那棋藝比剛開始的蕭沅還不堪入目,聞青這等沒怎麼研究過的也看得出白棋上來便被黎霽懷的黑棋壓死,毫無勝算。
黎霽懷未見嫌棄,開口對著心猿意馬的禮親王,嗔道:「禮親王對蕭掌柜倒很是看重,十句話總有八句話裡帶著蕭掌柜。」
除了羅郁前頭提過幾次,黎霽懷還是頭回在羅郁面前主動提及蕭沅,甚至是主動拋出了話題。
「呵呵,」羅郁桀笑兩聲,「蕭掌柜能力出眾,又有副好容顏,不僅男子傾慕,我等女子也當是愛親近的。」
黎霽懷頓了片刻,故作惆悵道:「是啊。」
羅郁看著黎霽懷的愁容,倒比之前生動些,試探道:「說來,我先前還想替蕭掌柜與大公子做媒的,還未來得及問公子的意思。」
「蕭掌柜一路上多次救我於危難,我也有回報之心,可是,唉...」
「黎大公子何故嗟嘆?」羅郁好奇,想親近卻被避開了去,心中不喜。
「還不是因著我那庶弟。」
羅郁腦海里浮現出張嬌媚的臉,忍不住岔開腿,挺了挺前胸。
當初蕭沅幾句話叫她打了退堂鼓,可那男人也確實有叫人想一親芳澤的魅力。
「黎二公子?」
黎霽懷也不避諱,狀似難以啟齒道:「不怕禮親王笑話,我這弟弟都由他親爹教導,小小年紀學了些不入流的手段,我有的東西他便也得搶奪一分。先前來京的路上我就察覺到不對,如今...」
羅郁追問:「之前確有耳聞,他做了什麼惹得公子不快?」
黎霽懷目光意味不明,微微抬頭看向羅郁:「以前還道是我多心,誰知今日正好去找蕭掌柜有事,正好碰上了兩人舉止親密。」
「哦?」羅郁擺弄著手裡的棋子,發出嘩嘩響聲。
黎霽懷調笑道:「這個家我看實在是留不住他了,不如禮親王幫蕭掌柜與我二弟做這個媒算了。」
當日安樂帝卿府,羅郁分明對黎清歡有意思,沈則沒出席,黎霽懷卻知道。
他想順水送羅郁個人情,但她好像並不領情,輕描淡寫道:「本王沒看走眼,蕭掌柜魅力果真是極大的,一個個俊俏兒郎都拜伏在她的裙袍下。黎大公子心善,該是你的便是你的,別人搶不走。」
黎霽懷也不好再開口,摸不准羅郁是否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蕭沅娶黎家哪位公子,水性楊花也好,矜持乏味也罷,關鍵是蕭沅的態度。
蕭沅是否真心效忠於她,才是羅郁想試探的。
黎大公子的心機不淺,但確實給羅郁透露了些有用的消息。
轉頭生辰前的三日法事結束,羅郁就將蕭沅給召到了府里,把黎霽懷那夜說得分毫不差傳達到位。
「原來蕭掌柜是自己留著美人享用,捨不得出手了?」
蕭沅早有準備,跪地惶恐道:「想不到其中還有這般誤會?」
羅郁笑:「真是誤會?」
冷汗直下,蕭沅用衣袖擦擦額頂的汗意:「女王明鑑,小人當日所言並非假話!禮親王您是貴人,原想調教個乾淨的送上...」
羅郁指著她呵呵直笑,沒有分毫不悅道:「原都到了這地步,連你都沒忍住啊!」
蕭沅趕緊道:「改明兒我送幾個雛兒來府上。」
羅郁撣撣衣袍:「若我就要這個呢?蕭掌柜可捨得?」
在羅郁審視的目光下,蕭沅也恢復了常見的薄情:「當然以禮親王的意思為重,算作我獻給王女的生辰賀禮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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