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帶香微風拂過她汗濕的後背,每光陰都可耗盡千金的味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黎清歡護不住他這樣的美貌,蕭沅見他第一眼便知道。
所以他費盡心機,要尋個靠山,賴定了蕭沅。
決心要了他那天起,蕭沅也自願接手了這個麻煩。
黎清歡還不知道他牽扯出那麼多事兒,回了家把門一鎖,從壓箱底掏出蕭沅給他的那個熏了香的盒子。
喜鵲以前從未見過,趴在桌上好奇道:「公子這是什麼?」
黎清歡拍拍盒頂,抬下巴洋洋得意:「一些鋪子罷了。」
想了想他歪頭又哼聲道,「也是你家公子的嫁妝,明兒帶你轉轉去。」
喜鵲興奮點點頭,覺得他家公子可厲害了,不聲不響手裡攥了這麼多產業,越發地膜拜起來。
在蕭沅的羽翼之下黎清歡懈怠不少。
剛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倒讓他忘了身處黎府,隔牆有耳,但也誤打誤撞,正中了蕭沅下懷。
第52章 醋味要待如何,你教教我吧
羅珩攥著張小廝偷塞進她手裡的紙條,臉上慣常的狡黠沒了,對著園子的深潭換了副老實拘謹的面容。
把她認成羅瓊的非一兩人,小時候她也好奇為何,偽裝羅瓊逗過不少人。
其實除了這張臉,她和羅瓊的脾性氣質沒有一處相似,她倆之間也沒有像其他雙胎一樣的心靈感應,喜歡的東西差著十萬八千里。
連羅湜都戲謔,若不知長得一模一樣還當抱錯了胎,唯有父君道,是老天賞賜的,讓他兩個女兒性格各異,體會做兩回父親的快樂。
今夜這次是她時隔多年再次裝作羅瓊,不知還像不像。
不過她雖與宋挽從小也算青梅竹馬,卻篤定宋挽一點都不了解她。
還未站定,白蝴蝶便翩翩落在了她肩頭,幽聲哭訴起來:「瓊娘,我就知你不會那般無情忘了我。」
男人期期艾艾哭得雨帶梨花,身上一股幽靜的玉蘭香,撩人極了。
不同於年少時的青澀,已為人夫卻未曾生育,骨骼皮相都透著青年的成熟韻味。
「好了,」她環住宋挽的背,柔情拍了拍,「我怎捨得忘記你。」
「若非你母皇父後狠心,你我又怎麼會受此相思之苦,我就算做個側君…也甘願的…」宋挽伏在女人肩上的俏臉卻是冷靜和怨恨,感覺到身後的手一頓,他頗有些不屑。
羅瓊就是不似其她羅家人一般心狠,才會被她們牽著鼻子走,也最好拿捏。
他抬頭,忽被面前女人眼裡的冷意嚇得一退,再看又是溫和無害。
分別多年,宋挽也拿不準如今的羅瓊,趕緊慰道:「我不好,不該說她們的。快讓我瞧瞧,柳岑霜把你照顧得如何。」
待羅珩帶著夏夜的燥熱回府,屋裡人早已等候多時,覷眼問她:「你去了何處?」
羅珩拈起早為她倒好的濃茶,揚起個無賴的笑道:「以身飼敵,探消息去了。」
柳滄瀾扔了手裡燒熱的茶壺,氣道:「我看你是巴不得飼這個敵!」
湯水濺紅了他的手背,被羅珩一把抓住,摸著吹了吹:「有何好動怒的,我有分寸。」
「出了事,我可不幫你兜底。」
柳滄瀾抽回手側身欲走,羅珩怎會放他歸去,強橫圈住他:「說得絕情,哪回你沒幫我兜底?瀾兒,你是與我並肩之人。」
她玩笑中帶著真意,垂首吻住柳滄瀾震顫的眼眸:「我非母皇,能守著父君一心一意過一輩子。若要繼承大統,將來百官也不會允我如此。」
柳滄瀾的心臟像被人捏緊一般酸脹,他從小也同羅珩受同樣的課,怎會不知曉。
羅姨靠自己打下的江山能任性,她的繼任者卻不可妄為。
連羅瓊自詡痴情都很快取了幾房夫郎,羅珩這麼聰明怎會不通。
但羅珩明確跟他說要與羅瓊爭這個皇位,算是交心。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羅珩甚至不會也不能將此種野心告知親生父母。
「你之前想走我不會留你,自可找個願意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妻主,」羅珩說得大方,「雖說我可不想像羅瓊那丫頭一樣找幾個不喜歡的夫郎著急成婚。可現在晚了,我回來了,瀾兒,我不會再放你走。」
羅瓊急著接手這份至上的權力,只有手握權柄才能制衡天下,誰都不能忤逆她。
但還有她羅珩在,哪有那麼簡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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