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歡雖是個官家子弟,還是第一次跟身份這麼高的王室說話,惶恐道:「回帝卿,是前些日子在四方城跟一位姓姜的夫郎學的。」
「四方城?」
羅湜念叨了聲,倒是柳滄瀾覷了黎清歡一眼,道:「崤北?你們之前在韓兆珵那兒?」
黎清歡點點頭。
羅湜欣慰道:「原是北府鐵騎,你們一路從揚州來,若要走陸路,確是要經過崤北的。」
柳滄瀾可不像羅湜這般愛打馬虎眼,直問道:「那褚尤的事情你們也參與了?」
北府鐵騎與蒼耳軍之戰雖知道的人不多,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京中這些人精。蒼耳軍用心不軌,吃了虧也是咎由自取。
且京中現幾方勢力角逐,有人想趁機搞事,自也有人想保著韓兆珵,不想捅開。
黎清歡聽柳滄瀾如此犀利追問,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悶頭不敢再言,瑟縮起來。羅
湜向柳滄瀾搖搖頭,有些事情大家心裡知曉就好,何必讓個小郎君難堪。
柳滄瀾雖算不上喜歡黎清歡,但也不是討厭的情緒,就是覺著他跟那個蕭沅之間肯定有貓膩。
沾上那種人,能有什麼好的。
柳滄瀾慣是個蕙質巧思之人,並非不解風情,細長的眼尾眯起,和善道:「哎,我就是好奇,說話直了點兒,黎二公子可別介意啊。」
「不敢。」
若是幾月前,黎清歡肯定得怵柳滄瀾,蕭沅淬鍊過幾回,他膽子也大了,臉皮也厚了,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忽略些不友好的言辭。
又一批傷員送到,幾人也顧不上閒話,抓緊救治起來。
午後忙到日落,總算有了閒暇,羅湜主動邀黎清歡一同用飯。
帝卿府被炸了,也不安全,他們這些官眷如今全住在西南王軍就地安扎的帳篷里。
「忘了跟你說,你父親和哥哥也在,不過出了點事,我看你還是先跟我們住。」
羅湜這番提醒出自真心,那日他和柳滄瀾把黎霽懷救出來時他整條褲子都被石塊壓住,從後扯開了大半,後來相當於裸著個大白屁股在街上跑。
可當時大家都忙著逃命,誰還在意傷不上風化。
一路下來,這男子的屁股就被不少人都看到了。
都說黎大公子臀豐而美,像個嫩桃兒晃晃蕩盪的,背後都指指點點地笑話著呢。
黎霽懷當時暈暈乎乎的,但也清楚知道自個兒屁股漏風,期期艾艾再沒了高貴公子的矜持樣,捂著屁股回到父親身邊便哭天搶地地不願再出門見人,整日以淚洗面,覺得了生無望。
再傳到京城裡去,肯定也沒有家世好的願意娶個在大街上光著屁股亂跑的男人了。
羅湜當時也有些愧疚,給他們單獨安排了個僻靜的帳子,又叫孟籜遣人送來幾件他沒穿過的衣服送給了黎霽懷。
黎清歡原本還挺記恨黎霽懷,聽說他這副慘樣,只道風水輪流轉,誰叫他沒安好心,心裡不知道多暢快,不過面上還是淡淡道:「是,那我就先不去打擾父親和哥哥了。」
他才懶得去看他們臉色,這樣正好。
一下午,羅湜與黎清歡也親近不少,前日宴飲就能看出他在家該不是討喜的,頓生出幾分愛憐,牽起他的手囑咐了幾句,告知他在營帳中住需要注意的事項,若有不方便的只管來找他或是柳滄瀾。
黎清歡受寵若驚,心裡也有了計較。
能跟帝卿有如此親近的機會是他的造化,只能儘量表現得純真,不那麼狗腿,希望能和帝卿打好關係,以後多條路。
柳滄瀾從腰間取出摺扇,盯著黎清歡的背影一瞬,轉身找羅珩興師問罪去了。
還在塌房附近帶隊搜救的羅珩大熱天打了個噴嚏,瞧向不遠處站在石堆裡頭,擼著袖子生龍活虎的蕭沅。
感嘆這人精力真的旺盛,跟她嫂子一個兩個都是狠人。
不過,她可不少一個干苦力的,她缺的是
銀子。
幾步跨到蕭沅身邊:「蕭掌柜也歇著吧,就剩個收尾的活兒,我都安排好了。走,之前總是我吃你的喝你的,今兒我請你好好喝一頓,剛從章邱雲府里搜出來的九醞春。」
無事獻殷勤,蕭沅可無意做這個冤大頭。
她可以花十倍的銀子買驢,也不願花一成給朝廷修橋鋪路。
一旦錢財涉到這些關乎民生財政的事兒上,連她都不能保證全身而退,根本就是個無底洞。
不等她回拒絕,羅珩張眼就道:「你別誤會,我可沒別的意思,今兒不提錢的話!這不是我嫂子也在,作為東道主怎麼也得招待一番,現下條件簡陋,我特請蕭掌柜作陪,順道也給你引薦引薦我嫂子,西南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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