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歡卻恰好與她相反,愛琢磨,也愛患得患失。
說實話,他實在不想再回那個家。
但蕭沅已經有了軟化的跡象,他也不可操之過急。
分別時刻,蕭沅才算給了他一個略微心安的承諾:「別瞎想,我會來找你的。」
月落天明,阿四才從韓兆珵屋子裡饜足晃出來,完好的半張臉上多出了個鮮紅的巴掌印。
是風流的功勳,惹上只夠勁的大貓。
韓兆珵在外驍勇善戰,偏對被窩裡的事兒一竅不通,剛碰上敏感得就起了反應。
阿四沒捨得多弄。
總要多開發幾次才能讓雛兒覺出魚水之歡來,免得反抗太激烈沒了欲拒還迎的情趣。
情事過後容易松憊,阿四揉揉疲累的眼睛,正好窺見銀光一閃。
她飛快後退兩步,手腕狠磕向來人。
沒想到對方速度更快,袍袂紛飛間儘是殺招。
兩敗俱傷的悶哼過後,利器終於架到了該去的地方。
阿四仰著頭,眸中露出三分凌厲,不似尋常嬉皮笑臉。
「蕭掌柜,背後偷襲這就有點兒不夠意思了吧。」
「哦?」蕭沅刀尖比她的表情更無情,「你大概不知,我從來都是個小人。」
「你可知殺我的下場如何?」
收斂在破敗皮囊下的威嚴盡顯,活了二十幾載難得被逼到絕路。
也算是個新奇的體驗。
下這步險棋,蕭沅自也有不輸她的膽魄,落落道:「蕭某孑然一身,爛泥里踩過來,若要以命換命也是足夠。況且我在此地動手,連累的的可是韓將軍。」
用她的男人相要挾,可謂奇恥大辱。
脖子裡淌出了血,金尊玉貴的身體上多了條醜陋的疤痕,阿四呵呵笑了起來,眸底的不可置信透露出她的慌張與遲疑。
相識至今,她突然覺得小看了蕭沅。
之前從沒親眼見蕭沅出過手。
與其說她功夫高深,阿四更願意形容蕭沅下手狠辣不要命,一旦被她纏上了不死不休。
這種寧自損八百也要傷人一千的打法大概天底下沒幾個人能招架得住。
阿四收了笑,攤手認命道:「蕭掌柜若真要做到這個地步,技不如人我便也受著。」
蕭沅審視著這個查不清身份的女人,心中大概有了猜測。
不過是公女王孫閒得發慌,愛把天下人當作供其玩樂的螻蟻。
道不同不相為謀。
蕭沅果斷撤開刀刃,高大的身軀比阿四更多幾分威壓道:「我不追究你把人放跑。但事不過三,你若要繼續跟著,就別再搞小動作。」
說完轉身就走,乾脆利落。
剛撿回一條小命的阿四,拍了拍胸口。
這輩子除了她老娘,蕭沅是第二個敢明目張胆威脅她的女人,還不止一次。
差點又氣笑了。
她摸了把受傷的脖子,那猩紅血跡實在打眼。
總有一天得找補回來。
不消片刻,阿四又變回了那個厚顏無恥的阿四,好似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般,照常準備繼續跟著蕭沅上路。
韓兆珵如之前承諾所言,送上了五匹駿馬,兩輛馬車,還有不少細軟乾糧。
沈則主僕早就迫不及待上了馬車,避不見人。
姜淘還拉著黎清歡的手惋惜道:「那麼多好娘子,你當著沒一個當相的?」
黎清歡搖搖頭,多少有些內疚,畢竟他一己之私,姜淘還如此上心。
況且他是真心喜歡四方城。
聞辭拉著喜鵲湊上前:「哎,這麼傷感做什麼,姜哥哥到了京城記得去找我們。」
黎清歡也道:「若得了空,我們也會回來的。」
幾個人離愁別緒了不少時辰,直到白若梅受蕭沅的意來催促他們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阿四也得走,她姐倆好似的狠吃了韓兆珵幾口豆腐,捏捏他的手邊道:「過兩月記得回京述職。」
韓兆珵眼中多了些訝異,初見就知道阿四不簡單,不想她對朝堂了若執掌到如此地步。
他開始後悔與她產生特別的交集與情愫。
韓兆珵的反應招來阿四不悅,眯眼掐了把他的癢肉,惹得人紅了面差點大庭廣眾喘出聲。
「既亂我心,你便逃不掉了。」她講得霸道,也向來如是,天底下極少有她求而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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