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沅懶得再說他,自起身,準備下樓用飯。
黎清歡正坐在原地躊躇,輕飄飄的一聲盪近了他的耳朵。
「記得出門前把臉擦擦。」
聲音莞爾,尾音輕揚。
黎清歡疑惑找到蕭沅房裡的銅鏡,仔細照了下。
臉上赫然三條清晰的墨水痕。
精心打扮的模樣全都毀在了瞌睡上,黎清歡把臉捂進浸透了草木味的帕子裡,發出一聲懊惱的低吟。
真是羞死了。
不過臨走前,他猶豫了下,還稍稍替蕭沅簡單收拾了下屋子,完全像個勤快小夫郎!
蕭沅再冷再硬,也遲早在他的積極攻勢下變成繞指柔。
沾沾自喜間,黎清歡從蕭沅的屋子裡晃出來,正好碰上來尋他吃午飯的聞辭。
兩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聞辭看了眼他出來的地方,又看向他,疑惑變為怒瞪,唰地轉身就走。
「誒,」黎清歡連忙喚住,「聞辭,你聽我解釋。」
聞辭扯出自己的袖子,尖酸諷刺道:「怪不得最近也少喚我了,原是有了想親近的人。我說呢,你最近怎麼變了性子,盡悶在房裡不出來。」
黎清歡自認有錯,趕緊討好:「我哪有為著她疏遠
你的意思。我是來找蕭女君學帳的。」
「學帳?你學哪門子帳?」聞辭上次見著白若梅偷偷摸摸給黎清歡送東西覺得奇怪,原本還當她開竅,終於對男人感興趣了呢。
今兒一看,全都通了,就是把自己當喜鵲幫著蕭沅和黎清歡傳信物呢。
黎清歡支吾了半天,才道:「我雖生的富貴些,可自小什麼都沒學會,覺著好奇,就求著蕭女君教我些。將來若是被嫡父趕出去,也想有個安生立命的本事。」
這話原是託詞,說著他也當了真,記在心裡頭,對那幾本帳也沒了排斥的心態。
聞辭停下步子,也不再跟他牽扯,目光犀利盯著黎清歡:「你認真跟我說一句,你是不是喜歡蕭沅?」
青天白日,一個男人從女人屋子裡頭出來,多少帶點兒你情我願的曖昧。
平常蕭沅可輕易不讓他單獨呆她屋子裡走動。
黎清歡心底猶豫,他的未來妻主當是個翩翩女君,他怎麼會隨意喜歡上一個窮凶極惡的粗魯商人。
如今不過是權宜之計。
一番權衡,他還是點了頭,耳垂憋得通紅:「我之前沒告訴你只是...」
聞辭抱臂冷哼,斜覷著黎清歡道:「覺得我可憐,覺得我這輩子非嫁蕭沅不可?」
黎清歡趕緊抱著他的手臂輕搖,撒嬌道:「聞辭哥哥,我可沒這個意思。再說她也不喜歡我...」
他對聞辭還算坦誠,蕭沅這樣的女人長得好,有錢有能耐,即便只是個商人也勝過那些對他有企圖的紈絝許多。
且不說這句喜歡真心還是假意,蕭沅這樣的女人若真對他有心,定能幫他解脫黎家桎梏。
聞辭其實早就想開了,只不過帶著點不甘心:「瞧你這樣能拿得下蕭沅才怪呢!」
待他瞧著黎清歡垂眼似落寞模樣,又急忙開口安慰道:「算了算了,你喜歡就喜歡唄,多大的事兒,讓給你了,證明哥哥我當初眼光好。你放心,有我給你做軍師,保管你今年拿下蕭沅,明年就成咱們家主君。」
黎清歡被他逗笑,也打趣道:「你要有這能耐,不是早嫁予她了?」
「那是我沒用心!」聞辭攬過黎清歡的肩膀,又成了哥倆好,給他傳授起這麼多年失敗的心得。
兩個不算大的少年,便是心裡有氣也很快消了,湊在一起嘀咕蕭沅,笑聲活潑清揚。
最後狠狠總結出,蕭沅此女油鹽不進,上輩子估摸是個不開竅的石頭。
不過,精誠所至,石頭也得給她破開條縫兒來。
反正,利用她把自己救出虎口再說。
至夜,濃厚潮濕的暑氣自江面上升騰。
天空驟然破開一道銀色閃電,緊接著是沉重的轟鳴。
便是穩重如蕭府的行船,也有了風雨飄搖之感。
暗夜濃霧,突然幾艘快船自夜幕飛衝上來,生生將她們逼停在江心。
第18章 對峙一顆心都掛在了人家身上!
蕭沅的船雖只是行船,不帶任何貨物,但守衛眾多,人員上下皆管理森嚴,不然就算太平盛世也沒法護住這樣惹眼的船。
暴雨如注,江水湍急,早在天陰之際蕭沅就已吩咐手下將船以鐵索相連,如此在風雨中方能巋然不動。
船上的人也能住得更舒服些。
前前後後盡有守衛巡邏,每隔一個時辰換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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