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兒,」沈則,「咱們唯有先保全自己,才有工夫可憐別人。黎清歡一個可有可無的庶子,若是丟了一條命也不可惜。可你不同,你有大好的前程,萬不能再為了這種小事出任何岔子。為了你,為父任何人都可以拋棄。」
「是,」黎霽懷掩住眼底震顫,垂頭應諾,「孩兒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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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消息,聞辭早早在家裡備下了個火盆,讓黎清歡把用過的衣服、毯子全燒了,一件不許帶回來,給他除煞洗塵。
黎清歡很是感動,對聞辭的真心多了幾分。
一覺恍惚,夢裡卻生驚厥,發了不少汗。
再醒來時,已至傍晚,渾身濕漉漉的,粘膩難受。
呼吸之間,他聞到了安神的檀香味。
本身為香味纏身,黎清歡通常最不愛用這些香料,皺眉剛想起身,一隻修長柔軟的手輕輕按下他。
「別動,我正在給你施針。」
黎清歡訝然躺回,直勾勾盯著這個出現在他房裡的陌生男子。
一襲紅袍如火更襯得星眸玉膚,眉間一點似墜落紅塵的佛子。
周遭皆黯然,眼中只剩下這般風華。
同為男子,也會覺得賞心悅目,還有瘋狂滋生出的嫉妒。
第15章 謀求絕不能坐以待斃
將心比心,桑寧也在審視這位黎公子,容貌並不輸他,只是還沒開竅,透著股子純真的媚,他日若經了人事,教他未來那位如何把持得住。
怪不得,明明隨便一個大夫也能做的事情,蕭沅非要叫他親自下手。
「你是誰?」
因著在蕭府,黎清歡還是安心的。
「我乃金滿樓的樓主桑寧,特替你來施這安神之針的,」桑寧淺笑,「在牢里受了不少苦吧。」
這副身子的弱症不少,即便在牢里待了一夜,也不可能傷寒至此。
也可能是從胎里就帶著的。
不過,他可不愛多管閒事,只把交代的事兒給做了就好。
「還好。」黎清歡悶在被子裡回答。
他的手臂插著針動彈不得,只覺得一股暖流湧入四肢百骸,最後歸集於下腹,很是舒服。
隱隱有些微妙的感覺在蠢動,最羞恥的地方有了動靜。
若不是男兒專屬的璫環束縛,早就拱起來了。
桑寧瞭然,笑得狹促:「別亂動,待會兒就好了。」
黎清歡臉紅「嗯」了一聲。
桑寧閒來無事打趣道:「你這樣敏感,將來若是妻主一碰可怎生了得?」
找個懂道的,摸一摸就要泄了春。
黎清歡臊得偏過頭,冷聲道:「不用你管。」
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竟與他說這些難堪的話。
桑寧比他年長許多,心性更成熟,自然也不會生氣。
只笑他太青澀,往常黎府二公子的傳言他也聽過,現在想來不過以訛傳訛。
不過他這點手段,當然護不住如此傾國傾城的容貌,以至遭人記恨詆毀。
況且天生媚骨,有心人好生調教他日定有所成。
待那時推出去現了眼,不知多少虎狼環伺,特別是在煌煌燁燁的京都。
少不得洗手侍人,素手千人枕,萬般不由己。
最後色衰落魄,得一身髒病死在異鄉。
一時想到了自己,桑寧眼皮跳了下。
時辰已到,他冷臉拔了針,未再言語。
見他要走,黎清歡忍不住追問:「可是蕭沅叫你來的。」
桑寧唇角一挑,答非所問:「蕭掌柜那麼忙,如何管得了這麼多小事。」
黎清歡抿唇,心裡酸脹得很,偏要道:「我就知道她不會如此好心。」
「呵,」桑寧笑意更勝,附身在他耳邊恣意曖昧道,「蕭掌柜的好意溫柔,你自是還沒嘗到。」
說完,他就翩翩然出了屋子,也不管背後人如何徹夜難眠,反覆咀嚼這句話。
將蕭沅任意使喚他的不爽盡泄了出來,桑寧心裡頭很是暢快。
因此,他拐過幾道彎去見蕭沅的時候心情還不錯。
只維持到,接過那封燙著火漆的信件時。
顏色盡失,好似玫瑰枯萎時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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