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沅已是萬般不耐煩,喜鵲又抓著她的袖子,在耳邊吵嚷起來:「蕭掌柜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喜鵲以後當牛做馬都報答你!」
剛要連人同包裹一起丟開,轉身就走。
聞辭突然急中生智,大聲喊道:「當初蕭姨不就是遭人誣陷,在牢里沒了的,你忘了?!」
翻出她義母的事兒,確是戳她心的殺招。
蕭沅的步子頓住,周身的氣溫又降了幾度,看向聞辭的眸中結滿寒冰,警告他的僭越。
聞辭這回也慫了,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這時,聞青的手下也把癩臉乞丐給綁了回來。
這廝就在後院馬廄里藏著呢,守株待兔?
反正就有種等她們去抓她的感覺。
那人押到蕭沅面前,用肩膀不滿推開束縛著自己的手。
站著,兩人個頭差不多高。
若不看這張爛臉,當也是個清俊女兒。
聞青拿刀柄用力敲了一下她的膝,訓斥:「還不老實!」
那女人不怒反笑,形容可怖,偏生亮著白牙笑得燦爛奪目。
她壓根兒沒管聞青,望著蕭沅開誠布公道:「蕭掌柜,我知道真兇是誰?你我做個交易如何?」
笑中藏刀,其心難測。
蕭沅也直視向她,稍稍眯了下眼,眸底晦暗。
ーー
所以蕭沅此刻站在關押黎清歡的牢房,手裡還提著一個不算輕的包裹,也不知道聞辭在裡頭裝了些什麼。
然後被這個男人倒打一耙。
反正橫豎要死了,黎清歡惡向膽邊生,一點都不給蕭沅面子。
「頭兒吃飯去了,就一炷香的功夫,別多聊。」
獄卒是個剛上任的年輕人。
黃珮鳳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因著她母親在蕭府上當差,蕭沅才得了機會進來一趟。
「多謝。」蕭沅點頭致謝,朝她手裡塞了塊小黃魚,分量不輕。
即便她們之間沒了那個柵欄,黎清歡也沒什麼新反應。
蕭沅瞧著那個只肯給她看見的頭頂,烏黑柔順的長髮變得有些躁亂,長了的碎發散落在他的頰邊小痣,有些俏皮可愛。
她冷聲道了句:「不是說與你無關?」
黎清歡訥了半晌,才沒好氣道:「我明明說的不是我做的。」
「也沒有姘頭?」
黎清歡彆扭道:「哪裡來的姘頭。」
跟他頭頂的那個漩兒一般犟。
蕭沅側臉上下打量了他一通,忽起了幾分玩弄的心思。
單手將人打橫抱起,疼痛難忍的雙腳驀然離了地。
黎清歡驚呼一聲,兩手慌亂在虛空中抓了兩下,又緊緊環住了蕭沅的脖子。
「你!」他不敢大聲,「你做什麼?」
女人垂眸戲謔看他。
牢中燭光昏暗,黎清歡又埋著頭,看不見表情。
但他知道她在看他笑話。
「你放我下來!」聲如蚊蚋。
若真的惹惱了蕭沅,不再管他死活,怎麼想都是個賠本兒的買賣。
腦子裡天人大戰,眉心皺成一團。
熟悉乾爽的草木味,呼吸急了,四肢軟了,身體裡又開始散發出那種香粉味,漸與她的味道相融合。
他爹常常耳提面命,黎清歡自小便很注意男女之防,極少與女人如此近的接觸。
即便後來沒辦法有意勾引過這人那人,除了秦瑞金那次意外,從未曾如此親密過。
可蕭沅一次兩次,破開了他的防線,成了靠他最近的女人,也是如今唯一有可能的依靠。
這一方牢籠不大,蕭沅長腿兩步一跨就能走完全程。
一屁股被放在木凳上時,黎清歡還未適應過來,只見女人半跪在他身側,抓起他的腳腕,給他除去鞋襪。
玉足輕輕小小一隻,托在女人掌心。
上頭的痕跡反像種破碎的美。
襪底是一團血跡,傷口早已乾涸不再流血,只是痛。
黎清歡輕嘶了一聲,想收回自己的腳,只被那隻手掌強硬拽著不容許動彈。
女人在檢查傷口,表情嚴肅。
「忍著點。」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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