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捏緊拳頭,替自己打氣ーー
忽聽得頭頂有人涼涼問道:「可是你做的?」
黎清歡本就心虛,被人惡言戾語這麼一質問,沒好氣道:「當然不是。」
這件事與他脫不了干係,但他如何能承認。
蕭沅見他撅著嘴的倔強模樣,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嘲弄:「那便好,我可不想我府上又變成藏匿犯人的賊窩。」
一聲「晦氣」冷語,直戳得黎清歡鼻酸心漲,苦楚附著委屈,當下什麼都顧不得,狠狠將人推開跑了出去。
腳心的傷口似乎再次炸裂開,碾磨著綢襪。
兩相疊加,比昨日更痛。
仆隨主人,他的小廝也是如出一轍的憤恨表情,又有不敢上前的怯懦。
平常為些小利使盡手段百般討好,這時候卻又不肯多說一句軟話,犟著一身硬骨頭,矛盾到極致。
蕭沅突然覺得有些看不透他。
ーー
公堂嚴肅,容不得閒人喧譁。
黎清歡躲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只想做個看客,心中祈禱可萬萬不可牽扯到他。
也許是剛生過一場氣,此刻手不抖氣不喘,頗為冷靜,確實像個旁觀者。
蕭沅作為主人家,又有個不受人待見的北狄血統,自是首當其衝,跪於公堂之上,接受盤問。
堂上縣令看模樣也不過三十光景,身著深綠色官袍,烏紗一戴肅穆威嚴
如今蕭沅雖然有了個皇商的名頭唬人,面對有正經公職的官員還是低人半截。
驚堂木震天一響,不輸其音的質詢也隨之而來:「你可識得屍體為誰」
蕭沅毫不怯場,直言:「死者乃揚州富商秦如海之女秦瑞金,草民之前在揚州做生意是見過幾面,並不熟識。」
「哦」洛雯雙眉緊鎖,似非要從她臉上找出些端倪,「既非熟人,她怎麼會死在你家裡」
「這,這,」蕭沅陡然攤手,露出些惶恐疑惑,「草民也不知啊,這早上管家著急來尋,這才知曉。哎呀…」
頗為頭疼倒霉的模樣,平常人做來多顯得侷促滑稽,她做來倒沒那麼可笑。
洛雯下意識扣著桌面,語氣稍緩:「這麼說,你並不知府上出了命案」
「是啊,大人。草民與黃女君、黎女君一道,在府上的公池裡泡到了三更,有僕婢小廝為證!」蕭沅向來能言善辯,此刻同樣言辭流利順暢,「先前草民見過屍體。看它全身僵腐的狀況,即便因著泉水溫熱的因素不能輕易判定死亡時辰,但也至少死了一夜有餘。」
幾句話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人證物證具在,有理有據。
被提到的黃珮鳳歪坐在專替她搬來的太師椅上搖扇笑了笑,以示贊同。
洛雯表面看著無風無浪,心裡頭直打鼓。
黃珮鳳她熟悉一個混不吝的紈絝女,仗著家世欺女霸男,誰也不能把她如何,這回又來了個皇商。
商人不足為懼,但看這商人談吐行狀,也不是個簡單貨色。
況且,她打探過上頭撐腰的是禮親王。
她不會徇私,也不至於得罪。
長久的沉默。
蕭沅拱手嚴肅道:「屍體是在草民府上發現的,草民定當全力配合大人查案,還請大人明察秋毫。」
「你無罪,不代表其他人無罪。聽聞,屍首實在黎侍郎公子院子裡發現的,帶黎公子上來回話。」
說的自是黎霽懷,高壓之下黎清歡輕呼一口氣。
「黎公子,你同死者是何關係啊?」面對男子,洛雯多給了幾分好臉色。
黎霽懷回話道:「我,我曾與她有過婚約。不過因著,因著一些謠言,前些日子便解了契,此後再沒見過她。」
「謠言,」洛雯有了興致,坐直身「是何謠言?」
「是...」黎霽懷有些猶豫,看了眼沈則,見他點頭才道,「她與我二弟有染...」
此言一出,滿場譁然,在縣衙外圍觀的百姓更是七嘴八舌討論開來。
畢竟揚州的流言蜚語還沒能傳播的那麼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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