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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拓跋呈並未歡喜應下,而是警惕地盯著眼前看似慈悲渡人的佛子,「蓮聖子如何知道本侯得了岩王遺孤?」

他剛把謝觀憐從旁人手中搶到,還不過一兩日,人也才剛醒來,他亦還沒有用岩王遺孤在營帳中而造勢,而一個遠在王庭的人如何知曉的?

王庭相隔雁門千里之遠,即便是消息再快,也得花費半月之久才能到。

這蓮聖子的消息來得未免太及時了,仿佛真像是神人能揣度天意。

拓跋呈不由想到當初在王庭地牢中,他從那些獄卒口中,聽他們用匈奴話議論過這位蓮聖子。

那些人議他是天神臨世,是授天命下凡塵的佛。

莫不是真常人沒有的神力?

拓跋呈默不作聲地沉下眼,打量眼前的人。

青年自始至終姿態端方清貴,在他打量的目光下亦不疾不徐地溫聲道:「曾經卜算問過神佛,神簽指向東北方向,落侯像,所以位於東北方向的拓跋侯君本就是天命所歸,岩王遺孤落在天命手中,也是自然。」

此話說得模糊,若是尋常人,拓跋侯君早就當成神棍拖下去亂棍打死了,但此人是蓮聖子。

他雖對神佛之事並無多少信仰,但也有敬畏,畢竟謝觀憐之事知曉的人少之又少,蓮聖子消息再靈通也不可能知曉這般及時。

拓跋呈越發覺得這蓮聖子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他斂下心思,揖禮道:「如此,本侯多謝蓮聖子相助,他日若得君王位,必定會與匈奴締結盟友之好。」

青年長睫輕顫,目光聖潔溫慈,上揚的殷紅唇如塗抹鮮血般艷麗,似在笑:「侯君客氣了。」

既然答應接受匈奴相助,拓跋呈順勢問了蓮聖子何時離開,更是在得知他不日便要走,開口挽留他。

「聖子想必剛到中原不久,尚未領略中原風光,不如暫且先留下來,也好讓本侯盡地主之誼。」

佛子長睫低垂,最後沉默須臾,應下了。

拓跋呈見他留下,冷峻的面容露出笑意。

兩人在院中閒話賞景。

不多時,底下將士前來稟明軍情,拓跋呈需得去處理政務,遂命人將他帶去客房休息。

待拓跋呈失陪走後,年輕佛子一直坐在院中,目色溫柔地望著不遠處許久都沒移開視線,骨節清瘦的指尖捻著佛珠,似鍾愛院中景色,眼底仿佛浮著古怪的痴迷。

下人低眉頷首,揖禮道:「聖子,請隨奴來。」

「嗯,有勞了。」他回神噙笑,起身

跟上下人。

古宅典雅,假山迢迢,一重疊一重,秀麗得一步一景。

年輕的佛子隨下人走上水渠連環橋,餘光不知掃到何處,腳步忽然一頓。

他瞳珠不動地盯著不遠處,輕聲問:「那人是誰?」

下人聞言,順著他目光所指的看去。

不遠處的水榭長廊上,正有一美貌憐人的女子蓮步款款而行,水紫長裙綬帶在行動間被風捲起柔媚的弧線,倩影婉約窈窕得似佛陀身邊的花仙。

下人看了眼垂下頭,恭敬道:「回聖子大人,那便是侯君前不久剛帶回來的岩王之女。」

說完,回應他的只有空寂。

正當下人心中生疑,頭頂又傳來青年溫柔的腔調,像是隨口一問。

「那她現在是要去何處,你知道嗎?」他仍直勾勾地盯著那道身影,金燦燦的光落在銀色的蓮花面具上,原本慘澹的雪灰聖袍被赤色染出幾分世俗的真實。

下人答道:「娘子大抵是去找侯君。」

「找侯君?」他烏黑睫羽顫了顫,面具下看不清的容色似露出恍然。

「走罷,帶路。」

他沒再問了,平淡地收回視線,捻著指尖的佛珠發出略顯加重的碰撞。

「是。」下人跟上他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後從橋上往另一邊走去。

恰好在路過竹林,欲拾步下台階的謝觀憐似若有所感,無意間轉眸,恍惚間看見一抹雪灰色僧袍,被青綠細竹遮擋得若隱若現。

而雪灰的兜帽中似有一線血紅的流蘇被風吹出,還沒完整露出便被冷瘦修長的手指勾回去,重新掖在兜帽中。

謝觀憐渾身無端的一僵,目光直怔怔地隨著那道身影漸漸遠去。

「娘子?」身邊的侍女見她站在原地許久,輕聲開口提醒。

謝觀憐驀然回神覆下的眼睫簌簌抖動,抬手捂著跳動紊亂的心,旋即又很快回過神來。這裡是雁門。

如今的雁門已經被拓跋呈占領了,他或許在黎城,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

原本亂跳的心被安慰得漸漸平緩,謝觀憐輕點下頜,提起寬大的裙擺拾步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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