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兀自說著,沒有察覺謝觀憐看她的眼神古怪。
謝觀憐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毫無所知的臉,跟著走進去,似隨口問:「昨日你去何處了?」
昨日她只有清晨時來過,過後便再也沒有來過了。
侍女將藥盅打開,放在她的面前道:「回娘子,昨日芍藥姐姐說娘子受了風寒,讓奴婢下山抓藥去了,等奴婢回來時,見娘子面色紅潤地又睡下了,所以奴婢並未打擾。」
能被張正知放在她身邊的侍女,皆是值得信任之人,但誰也沒想到其中有人是沈聽肆的人。
謝觀憐已無力多說,懨懨地垂著眼皮,看她端在眼前的藥。
侍女見她遲遲不動,以為是她畏苦,旋身端來一小碟蜜黃:「娘子,有蜜餞。」
謝觀憐不確定這藥是何藥,搖頭拒絕飲下:「不必了,睡一夜,我已好上多許了。」
她不喝,侍女也不能強逼,遂擱下藥碗坐在小木杌旁邊陪她解悶兒。
謝觀憐與她閒聊時,暗探出張正知留下的這幾人,卻得知那幾人都比她留的時間長,但現在卻只有她一人似乎知曉的事最多。
她不禁懷疑那幾人皮下真的還是本人嗎?
或許早就不是原本的芯子了。
謝觀憐問:「這山莊這般偏僻,人又不多,萬一出事了,可有什麼逃脫的嗎?」
侍女不答話,避開這話題,笑道:「娘子多慮了,大人眼下雖然被禁在秦河,但這地兒始終是王爺的,沒有人敢闖進來的,待到下午,若是娘子覺得地方偏僻無趣,奴婢領你去瞧瞧外間的風景,散散悶兒。」
他說是皇室的山莊,尋常人進不來,她還真信了此話,結果此處都快被沈聽肆的人滲成篩子了。
謝觀憐有口難言,懶懶地頷首。
下午侍女果真帶著她出去散悶,而之前所見的那些侍女也在其中。
她粗略數了下。一共六人,莫約有一半都是沈聽肆的人。
近身的都尚且如此,想必張正知身邊早就成了浸成真篩子了。
謝觀憐收回打量,在外面朝著小道慢走。
山莊地廣景色美,還沒走多遠,她欲從拐角門過去,忽被迎面垂著頭幾步匆匆而來的侍從撞了。
「何人如此莽撞!沒看見娘子在嗎?」跟在謝觀憐身後的其中一人,冷著眉呵斥。
撞人的侍從年紀小,莫約十來歲,應當是剛進山莊不久,身上的侍從袍也粗糙,一眼便能看出在後廚的幫傭小廝。
小廝從要去前門搬後廚要用之物,故而走得急,沒看見人,莽撞了謝觀憐。
現在他跪在地上滿臉灰敗地求饒:「娘子饒命,奴並非有意的。」
他磕著頭,侍女不見心軟,只道:若是所有人都這般莽撞傷了娘子,被主子知曉,便是她的失責。
侍女欲驅逐他,一旁默不作聲的謝觀憐卻先阻攔了她的話。
「無礙,沒撞到我,起來吧,該去忙什麼便去。」
謝觀憐都發話了,侍女自當不會再說什麼。
那小廝感恩厚待地磕了幾個響亮的頭,便急色匆匆地離去了。
「走罷。」謝觀憐望著小侍離去的方向,緊緊捏著手中剛被塞的字條,面不改色地吩咐後繼續朝前走。
方才那小廝撞來時塞來的,她掌心都握出了汗也不敢鬆懈,待到逛著些許時辰才露出疲倦神態。
侍女見狀提議回寢屋,她順勢應下。
夜幕臨落,侍女退出的房去熬藥。
窗外的清輝灑進屋,最是闃寂之際,她在房中看被小廝塞過來的那張字條。
那人是沈月白安排進來的。
他在紙條上道,晚些時候會安排人在山莊內營造出動靜,讓她藉此機會先尋個地方躲藏起來,他再讓人來接應。
原是打算接應她從張正知身邊離開的,現在誤打誤撞成了從沈聽肆身邊離開。
謝觀憐看完後輾轉難安。
想到沈聽肆日漸的瘋狂,她便由身心產生一股懼意。
機會不多,她一定要走。
若是不幸又被沈聽肆抓住,她也就認了。
她耐著性子等,終於等到深夜,天邊忽然亮起火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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